苏软从昏睡中幽幽转醒。

温暖的被窝,软而舒适。鼻尖有的热牛奶味道。醇而浓,有一点点的香,像是掺了糖一样的淡淡甜味。

苏软睁开眼,典雅的复古式的台灯将整个屋子渲染出一种温暖的色调,粉被,木床,白墙纸。

有一点的熟悉,有一点的陌生。

神经末梢似乎还保留了一种奇怪的不知来源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有细碎的痛苦呻|吟从嗓子里泄露出来。苏软几乎是僵硬地伸出手,她抚上自己的脸。明明房间里那么温暖,她的脸却凉,上边有薄薄的一层冷汗。

呼吸有些急促,苏软看着这个屋子。

似乎是有哪里不对的,可是哪里呢?她说不出来,想不起来。

下意识的就把手伸进自己的被窝,她伸到腰间,似乎是想要找些什么东西。但入手的,除了毛绒绒的柔软睡衣,再无其他。

这似乎是自己的一个习惯性动作,而摸了一个空,苏软就有些失神。她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什么。想不明白,说不清楚。

“吱呀”

有人推开门。

苏软转过头,她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是一个熟悉的人。

苏母穿着一件绿色的羊绒大衣,衬得人很白,她的左手拿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温牛奶,右手端了盘面包,看苏软醒了,看着自己还有些发懵,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忙一脸心疼温声道,“小软醒了啊?刚好牛奶热好了,快趁热喝了吧。乖,总不好一天下来什么都不吃的。”

突然就觉得有些莫名的鼻头发酸,苏软甚至于眼圈都一瞬间发红却不自知,“妈。”

不知为何,她竟有种恍若多年未见的错觉。

这感觉一闪而过,苏软还没捉住,还未发觉,就消失不见。

苏母愣了愣,然后就笑了,她后退一步,用肩膀将身后的门轻轻阖上,再走到苏软的面前,她弯腰,将热牛奶递给苏软,“傻孩子,怎么哭了?”

“哎呀,手怎么这么凉?”

双手接过,有了手心的热度做对比,那手就格外的凉,苏软吸了吸鼻子,她张唇,想要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她看着这张写满了关心的脸,终究还是扯起一个笑容,“妈,我好像做噩梦了。”她好像梦到她离开了家,到了很远的地方,所以……才这么难过的,对吧?

揉揉她的脑袋,苏母伸手去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这还病着,咋下午的课就不去了吧,我给你回了,校方会同意的。”

那些似乎很遥远的记忆就伴随着这句话一股脑涌进拥挤的脑海,苏软捧着牛奶喂了自己一口,醇香的味道在自己的味蕾上荡漾开来,香甜顺滑,连带着让这个让她有一种诡异的陌生感的地方的那种奇怪感觉都淡去不少。

呼了口气,温热顺着嗓子滑进身体,苏软摇了摇头,“没事的,我已经好了很多的,等会我吃一点,就去。”

她想起来了,她下午还有一堂课得上,好像是那位学院里最是难缠的教授的课。

“别累着自己,那些不重要。”苏母皱了眉,表示不赞成。

“没事,就两节课,我等会儿回来就好了。”笑笑,从苏母手里接过面包。

“哎,你呀,”本想反驳,可看着女儿这一副坚持的样子,终究是不好再多说什么,苏母看苏软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同意了,“那我开车送你。”

“好的,妈。”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苏软笑得温软,她的眼角都微微眯起。

就此离了房间,顺带再将门给小心关上,苏母离开。

苏软慢吞吞将手中的东西都吃干净,再从床头抽了一张纸擦干嘴角,她下床,拉开了一直紧闭的窗帘。

突然的阳光让她的眼有一瞬间的难以适应,许久之后,她慢慢张开眼睛,看着外边的蓝天白云。

人们套着各式各样的冬衣,在外边缓缓行走,外边阳光很好,似乎并不很冷。

可……冷?

为什么会觉得冷呢?

苏软伸出左手,挠了挠自己的发,那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又来了……

到底哪里不对?

却怎么想都是无果,苏软最后选择了将手中的牛奶喝完,她在苏母的建议下换上了一件奶白色的羽绒衣,套上蓝色加绒牛仔裤,配上粉色的围巾,苏软的大波浪头发给随意扎成马尾,披散在脑后。

坐在开了空调的车里,她抱了自己的书,在上课前十五分钟赶到了学校。

教室里人已然到了一半,苏软的手上揣了一个苏母给塞进自己怀里的暖手捂,捧着课本,苏软随意挑了一个不前不后的座位。

将书本翻开,再从袋子里将笔掏出来,她继续发呆。

哪里都很对,哪里都不对……

苏软伸手,她用手掌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就像是这样就可以想得明白一些一样。

“同学,这里有人坐吗?”

一个略微羞涩的声音在在自己的身侧发出,打断了苏软的思路。

苏软抬起头,看向这个旁边毫无预兆就发出声音的人,是一个挺可爱的女孩,鹅黄色的棉衣,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是不是在外边冻坏了。

苏软记得,这好像是班里的一个姑娘,平时和她是没什么交集的,苏软并不记得她叫什么。

“可以的。”

苏软发出一个善意的笑容,她往左边空着的位置挪了挪。

女孩的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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