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和听霜本该直接御剑离开,却出了一点小意外。
与叶昭的分离花了些时间,没想,还没来得及动身,那像是苍蝇一样匆忙赶来的修士却先到了。
来一个也就罢了,他们来的是一群,少说也有四五个。
匿了身形,苏软和听霜站在树上,居高临下看下头几个人一边站在方才那被天雷劈开来的巨坑里指指点点,一边议论纷纷。
“这谁在这里渡劫?你看这巨坑,可没听闻最近有厉害的角儿临近渡劫修为啊。”
“你看方才的劫云,那么大动静,这实力,定然不俗。”
“是谁都好,只要别是魔修就成。”
苏软与听霜对视一眼,下头的几个人似乎因为这话而陷入了集体的沉默,直至半晌,才有人嗤笑着开口反驳。
“什么话?魔修那可是修杀道的,渡劫成了哪会是这么干净,还有充裕的灵气?”
“说不准,是哪个大派弟子在此渡劫。”
“我可不管,只要不是那朝阳门的杂碎就成。听闻前阵子他们门派就得了至宝,那尾巴啊,可是得翘上天去!这要是再出个这般能力的,可不得一个个笑死在山门里?”
“嘿!老头,你竟就趁势偷偷坐下修行?为老不尊啊你!”
“呸,怎么说话呢?我那是光明正大!”
底下那几人顿时从站着的状态一个个成了坐下,竟是盘膝而坐,一下子连争吵都给歇了。
苏软看着诧异,她是知道听霜这结界是有隔音功效的,但她还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原来渡劫成了,可以就地坐下吸收灵气?”
听霜还没完全从方才的伤感情绪中缓过来,她眨眨眼睛,半晌笑道,“你觉得自己体内灵气充裕吗?”
“过犹不及。”大概是怕苏软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听霜很快又补充了一句。
苏软点了点头,若有所悟。
方才渡劫完毕,身体内的灵气的确很是充裕,是没那个必要再进行吸收。
与之相对,下边的这些人,他们并非才刚突破,他们体内的灵气还可以更多。如果将真气比为水,将修士作为瓶,那下边这些人就是还没满的瓶子,还可以盛放更多的水。苏软与他们不同,她现在瓶子里的水已然饱和,再胡乱往里边加入水只会让瓶子承受不住,她现在该做的,是先将体内的真气一点点的进行压缩,让瓶子空出更多的空间。
得了答案,索性也就平心静气地等下边几人离开。只是苏软没想到,这一个等,时间花的是着实有点久。
下头那几个人似乎笃定了渡劫的人一定没有走远,在将空气中充裕的灵气一一吸收之后,他们乐不思疲地在下边入定,并不愿离开。
这一个入定,就是一个月。
那是连带听霜都已然从关于叶昭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一个月后,在某一日早上,苏软看到里边有个入定的白须老者从怀里慢慢吞吞掏出一个传声符,里头传来年轻的男声。
“长老,那魔修来消息了!”
也就是这一句话,让那些个下边围坐一圈的修士们终于舍得起来,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苏软曾一度怀疑,若不是因着那传声符,他们是否会准备在这儿坐到天荒地老。
对于魔修,苏软也略有耳闻,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剑修、道修的修行方式,魔修修行手段残忍至极,擅长虐杀,向来被正道所不耻。魔修的修行要比道修修行要更过于快速,但与之相对,有利必有弊,魔修的寿命却比道修要短上很多。可以这么说,魔修就是燃烧自己的生命来修行。对比其他修行方式,在同样的修为之下,正常情况下,魔修的寿命只有其他修行方式的二分之一。更别谈因着人人喊打的身份,大多的魔修更是连他们的平均寿命都达不到。
这地方临近邺城,考虑到当年也的确承了孙城主的情,苏软和听霜决定还是先去邺城看看。
御剑往北,依旧是当年的城,人却不知换了多少波。
她还记得当年她就在这城里,城主家的儿子还当自己当真只有筑基的修为,扬言要把自己“娶回家”,结果话还没说完,先给他家老子一顿收拾。
现在回想起来,倒也是趣事一桩。
将修为压制在金丹,苏软和听霜很容易就进了邺城。
挑了处茶棚,苏软简要的提了些问题,很快就对这些年邺城的情况有了些了解。
城主还是当年那个城主,不过现在的邺城却不复当年的平静。过些年,便会有魔修过来挑事。而说起魔修,这里边还有点文章:这魔修说来也怪,他们也不杀普通的修士,只去杀害那些有宗门的大派弟子。正派弟子每每去追,却怎么也揪不出魔修的窝,弄得这些年人心惶惶。
可这有是个什么原因?
与听霜对视一眼,皆是有些诧异。
苏软将灵石给了茶铺,思索一下,便听听霜道,“你想帮,就帮吧。”
点了点头,这的确是苏软所想,索性直接撤了之前压制的修为,苏软朝她笑一下,等有人过来。
元婴修士,在修真界,是有一席之地的。更何况,她们月前在林子里碰着的那几个修士最高修为也不过元婴,自己的出现,想来也是一番助力。
相对而坐,听霜像是想到了什么,就轻笑出声。
“怎么了?”
“我在想,当初一定是你先喜欢的我。”左手托腮,右手握着小小的茶盏,听霜看着苏软,眼角微微上翘,她给自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