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借口裘老家的酒不好喝,拎了个酒葫芦自个出门打酒去了。
此时天色开始转黑,两人把桌椅棋具搬回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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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兄弟棋艺高超,放眼江南也是数得着的高手,不过以前却从未听闻叶兄弟的大名,难道是初来扬州?”
“裘老过奖了,山外有山,我这点微末之技算得了什么,扬州的确是第一次来。”
“刚才你说要看王府的热闹,那估计还得呆个三四天才是,如不嫌简陋,可在这里住下,这屋就我一人,房间床铺都是现成的。”
“那多不好意思啊”
“不必跟我客气,看你下棋就知你不是矫情客气之人,有个棋艺高手驻家指点,这是多少人求不到的事,就这样吧”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裘老领着他上了二楼。
叶七放好背蘘之后随裘老站到了一扇窗前。
“一会我们就在这里看热闹。”
叶七随裘老指点,发现这里视野刚好,正好对着王府进门的前院,看过去约莫二十几丈光景。
王府是套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入门是片阔大的前院,后厢房后还有一片同样阔大花园。
夕阳此时已完全没入了远山,天色渐黑。
王府前院还未点灯,但可以看到不少劲装人士来回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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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裘老如何看待一会的热闹?”
“虽然传言二爷贪财,但民间风评似乎又还不错,扬州近年也未发生什么伤人害命的大案,我倒有点期待晚上是不是能挖出点什么来。”
“什么风评不错,定海盟的一帮家伙,我看就没一个好人!”
楼梯口有声音传来,却是胡长风打酒归来接上了话。
“这帮家伙,平时道貌岸然,暗地里为非作歹,现在终于有人能治治他们了,真是痛快!”
“来来来,先别管这帮家伙,我带了些吃食回来,先来喝上几杯。”
胡长风把两人喊下楼。
然后变戏法似得,从身下掏出一大包酱肉和盐笋。。
“这个臭棋篓子小气,不舍得花银子备点好酒,一时之间也只能街边店铺随便打点来对付着喝,有机会来苏州我请你喝好酒!”
“来,先干了这一杯!”
胡长风喝酒倒是豪爽,说话间一仰脖一大杯酒就下去了。
“你们先喝着,我去去就来。”
看着几只鸽子陆续飞入笼中,裘老返身上了二楼。
叶七喝酒也是爽快之人,没什么弯弯绕绕,酒来必干,从不多言,喝得胡长风直呼“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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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裘老就回来了,表情似乎若有所思。
“怎么?臭棋篓子,有什么消息?”
“晚上的热闹非同一般啊,据说定海盟高层已全部到齐,还下了套,际时以王二的动作为号,收套困住黑白无常”
“有什么用,十年前那么多人,孙富贵还不是悄无声息给人宰了”
“这不一样,孙富贵被杀那次根本没人露过面,见不着人,你围谁去?黑白无常武功固然不凡,但面对上百个预先布置好的人手,有点难呐。”
“另外据说王二这两天表现也异常从容,难不成是另有什么倚仗?”
“你们把酒搬外面院子喝,不用管我做什么,我一会就来”
叶七突然对两人眨了眨眼,莫名其妙的说。
两人什么也没说。
片刻时间,两人在院子里喝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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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叶七从屋里出来了。
“什么情况?”
“刚才有人在窥探我们,不过,可以基本确认,没什么恶意,也并非专门针对我们,他在探查我们这一片”
“难道是定海盟的人?”
“不对,定海盟对王府附近这一片非常熟悉,根本用不着临时探查”
“那最可能是?”
三人互相点了点头。
“黑白无常!”
行动之前,探清目标地点周边情况,预定好行动路线和退路。
这是做事应有的态度。
“如此看来,这黑白无常行事谨密啊”
裘老微微点头。
“定海盟的圈套,我有预感,十有八九要落空”
“不过,叶兄弟,你是如何知道有人窥探的?”
裘老有些疑问。
黑白无常的窥探,胡长风没任何察觉。
胡长风的武功他很清楚。
在江南武林,胡长风肯定属于排行前二十的一流高手。
方才胡长风一无所觉,叶七是如何做到的?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我干了八年夜不收尖哨,侦查与反侦查,是我的吃饭家伙”
叶七呵呵一笑。
“夜不收尖哨,那可是军中精锐中的精锐啊,这就难怪了,叶兄弟肯定是一身好本事啊”
裘老也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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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长风方才有点郁闷。
下棋不敌,喝酒似乎叶七也不比他差。
方才叶七察觉有人窥探他却一无所知。
突然冒出一个各方面都比他强,年纪却小他一截的人。
要说没有一点想法,任谁都是不可能的。
听到说叶七是夜不收尖哨,胡长风才转过神来。
“我就说嘛,方才我老胡都没一点察觉,甚至还以为你是故弄玄虚呢。”
“一开始我也无法确定,方才让你们换到外面来,我躲二楼观察一阵子这才确定”
“不管怎么说,你察觉了我老胡没察觉,说明你老弟本事比我老胡大,来来来,今天连续被你打击,你得陪我多喝几杯补偿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