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宫的时候,万岁爷就算是歇在宝月楼也都是天还没亮就早早的起来上朝去了。
偶尔有一两天晚点,宝月楼的窗幔是又重又厚。不是各个宫里都这样,是伊帕尔罕实在受不了这种皇上晚上要在哪个宫里办事,还有专门的太监站在门外的听墙角的恶习。
偏偏还要美其名曰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习惯,伊帕尔罕就是不惜的说了,骗谁呢,您啊?
被当咱们都没见过世面,您满人一样是睡着蒙古包过来的,才从草原上游牧安定下来多少时候?明明就是进了京城之后,看了人家前朝后宫里的条条框框的,觉得牛掰了,所以生生沿用下来的。
汉人的封建残余,您们不知道去其糟粕也就罢了,还当做光荣历史扣在自己祖宗的头顶上,不可理喻!
话虽这么说,容嫔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反正抗议了也没有用,容嫔就只能默默的忍下来,自己宫里换上厚厚的幔帐,就当时住在后世里黑心开发商建筑的空心墙啦。
当然,容嫔就是觉得这个制度有问题,实际上并没有针对人家外边站岗太监的意思。
毕竟太监也是人,大半夜的不消停还得让人家站在外边守着什么时辰开始,什么时辰结束、要了几次水,这完全就是身心的双重摧残。可惜在大清朝没有什么人道救助组织,不然就爱新觉罗家这做派早就让人家满大街抗议游行去了。
其实容嫔今天在意的并不是这事儿,毕竟她昨晚上虽然是歇在了乾隆爷这里,可两个人清白着呢。她昨天吐了一天,晚上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补补精神,不知道歇的多好。
容嫔是想起后世的一句话来,‘小说电视里女主人公睡醒时候的懵懂可爱,根本就是骗人不存在的,不信您自己早期照着镜子看看,绝对的是一脸的蒙逼和满脸的油。’
呜呜……这要是在几千年以后,伊帕尔罕还能靠着扭扭屁股、扭扭腰的带着一群小屁孩,办个培训班混口饭吃;可这是大清朝,想要自力更生无异于是痴人说梦。伊帕尔罕可就是靠着一张脸活着呢,帐子这么薄,她这一脸的油脂和躁动不安的小情绪会不会吓跑了皇帝啊!
伊帕尔罕惊恐的将脸埋在被子里,嚷嚷着:“多少国家大事等着您呢,这都什么时候啦,你怎么还不起?”
“吴书来……吴书来……伺候万岁爷起床。”
容嫔高亢的嗓音,嘹亮的回荡在水面上。就守在门外的吴书来和岚嬷嬷对视了一眼,又默契的移开,充耳不闻的继续盯着各自的脚尖。
许是受的刺激多了,岚嬷嬷的心脏已经强大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主子不就是使唤万岁爷身边的太监一回吗,这会儿就是才睡醒,主子没在里边与皇上打起来,岚嬷嬷就觉得其余都是小事。
吴书来如老僧入定,他心里暗戳戳的想没准是万岁爷正和容嫔娘娘闹着玩呢。他也是打男人的时候过来的,都理解、都理解!
乾隆爷哭笑不得,伸手想把容嫔拎出来:“别闷在被子里,小心一会儿又不舒服喽。”
“不许动!”容嫔现在拿顾得上这个,再说她已经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分明是好了的。所以催促着皇帝说:“那您就赶紧起来,叫岚嬷嬷进来伺候臣妾洗脸。不然……不然小心臣妾吐在您的床上可没人管。”
乾隆爷不是个有洁癖的人,但并不能代表他就能接受得了这个。
对着拱成一团的被子有点无语,最后还是扬声叫了吴书来进来。也不知道容嫔这一大早就闹什么,算了,好在是有精神就由着她玩好了。
伊帕尔罕梳洗结束又换了一身衣服,变得美美的时候。自信的站在乾隆爷的面前:“臣妾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乾隆爷已经完全是没有脾气了。
他看着面前容嫔孩子一样灿烂的笑脸,深深的为阿里和卓捏了一把汗,这么调皮的女儿到底是怎么养大的。
难怪能平定多年的叛乱,哪怕是再狡猾的敌人都不一定有他这位公主的变脸速度快。真是因祸得福了,说不定战斗最后的胜利,就是依靠了阿里和卓这么多年的斗争经验也未可知。
乾隆爷一点都没意识到,现在这个麻烦已经是他的啦,还在心里暗暗的可怜远在回疆的阿里和卓。
“皇上,五阿哥来给您请安啦。”吴书来打了个千。
心想着五阿哥就是会来事,最起码比照四阿哥当年就伶俐的多。江面上太阳升起来的早,五阿哥也应该是早早就起来,据说是舞剑之后用了早膳。尝着膳房送来的小鱼干炸的鲜香,特意拿了一份新的来孝顺他皇阿玛来了。
乾隆爷出巡,将宠信的臣子皇亲大臣带了好几位,当然也少不了他现在最得意的五阿哥永琪了。
所以说福家的运气就这么来了,先前尔泰还不是永琪身边的侍卫的时候,正如五阿哥前面永远站了一一样,大学士福伦前面也永远站了一个三朝老臣的大学士——张庭。
可这尔泰才在五阿哥身边坐了多长时间的侍卫,先是四阿哥在宫里住不下去,后来等四阿哥没了,正好张庭也撞在了乾隆爷的枪口上。
现在好了,福家一门双父子都在这次南巡的名单上,一时间美的富察太太走路都带风,好像是她心里一直的指望——大儿子福尔康去看守大门都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啦。
“宣吧!”乾隆爷也喜欢永琪身上的机灵劲儿。
在他这个亲阿玛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