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黑暗教团是不是说,活的我比死的我要重要得多?”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忽然拔腿向第一栋房子的方向扑过去,堵在那个方向上的敌人发出一阵兴奋的野兽般的嚎叫,迎着我涌了过来。
父亲巨剑上微微跳动的光芒在这一瞬间暴涨起来,耀眼的如同一轮太阳,升起在黑色的海面上。
第一招,横扫千军!
这一道耀眼的剑圈形成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至少有二三十人从胸口被剑圈斩为两节,他们身上黑沉沉的乌钢链甲在父亲巨剑的剑芒下不比稻草坚固多少。
就这一招之间,我就打开了通向第一栋房子的路。
一个刺耳的声音忽然从我背后响起来:“放箭!放箭!射死他一样的!”
接着,一阵嗡嗡的闷响,好像千万只蜜蜂同时扇动翅膀的声音从天边划过来。一层死亡的阴冷气息似乎已经笼盖住我全身。
我感觉时间都变得那么缓慢,空气似乎也变成了凝固的流水。
在这一瞬间,一个名字忽然在我脑海里跳出来,那么熟悉,有那么陌生,我已经有五年没有去想这个名字了,这五年里,我不停用各种烈酒麻木自己、浸透自己、腐朽自己。
但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念出了这个名字。
雪莉。
雪莉!
好像一团火,在这万分之一个瞬间,在我胸腔里燃烧起来,让我在旧力已尽的那个不可能的瞬间,突然又爆发出一股力量来。
借着这股力量,我一头撞进了温牛所在的第一间房间。
几乎是与此同时,我的左边胳膊上到左腿上一片剧痛。
几乎是与此同时,地面上仿佛一瞬间生长起密密麻麻的嫩芽,这些嫩芽由箭矢构成。
我扑进了第一间房间,一眼就看见温牛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
温牛立刻爆发出仿佛遭受**一般的尖叫。
我说:“你省省吧,是我进来了。”
温牛不敢相信地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恩公!恩公真的是你!我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恩公你居然真的来救我了,恩公你救了我两次,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用我们中国人的老话来说您对我是有再造之恩呐,要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已经救了我两回了,您都相当于造了十四级浮屠了!恩公,您对我这样义薄云天,我……我真是太感动了,您叫我怎么说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样,我给您保证,以后我给你炸油条再也不用地沟油了,打死也不用了,谁用谁生儿子没**儿……”
我虽然不知道地沟油是个啥东西,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我稍微动了动身子,呻吟道:“你给我闭嘴,要不是我现在身受重伤,我一刀就劈了你!”
温牛听到这话,脖子又探长了一些,朝我张望过来。
我说的没错,此刻我左肩中了一箭,左臂上插着两箭,大腿上中了两箭,小腿上一箭,鞋底上还穿了一箭,看起来伤得不可谓不重。所幸身上这件皮甲是从提赫洛格堡出来时那巴尔送的,据说是一件极品的硬皮镶钉甲,里面还有一层比较单薄的锁环背心,并不太重,也有一定的防护力,这些箭矢都扎破了皮肤,但并没有刺进去多少。
我躺在地上喘粗气,打量着温牛的下一步动作,如果他流露出一点点害我的打算,我就立刻将其一刀两断。
温牛仔细看了看,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来。
我立刻握紧了剑柄。
温牛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冲着我咧嘴一笑。
我终于还是没有斩下去。
温牛掏出菜刀之后,紧接着又掏出一个黄陶瓷瓶,从里面倒了些液体在菜刀上。我立刻就闻到一股馥郁的酒香。
没错,是酒!
接着,温牛把菜刀放在油灯上烤了一下,立刻刀身上就燃起一层蓝幽幽的火焰。
温牛说:“恩公,你不要怕,我这是在消毒,等下我就给你把这些箭给起出来。”
我说:“你行不行啊,有没有行医资格证啊?”
温牛嘿嘿一笑。把我推转身,那一刻我忽然感觉我像是变成了一团面团,而温牛就要施展他最拿手的剁面团炸油条的手法。
我的胡思乱想才刚开始,温牛忽然长出一口气:“恩公,好了!”
我大吃一惊,目光一扫之间,发现先前插满左半边身体的箭矢都不见了。
温牛指指地上,并排插着七根箭矢。
我说:“你到底是中国厨师还是外科大夫?”
温牛不好意思地笑笑:“恩公你说笑了,在我们中国,这两者就是一个职业。”
我说:“你们中国真神奇,一定要是外科大夫才能做厨师吗?”
温牛说:“其实不是的,在我们中国只要是个厨师就能当外科大夫。”
我没搞懂两者有什么区别,这时候忽然有一片晃动的斧光甩了进来。这一瞬间至少有三十多把飞斧,要把我们两个人剁成肉酱。
我一脚勾起房间中央的桌子,“笃笃笃”几声,
我一把扛起温牛冲了出来,果然不错所料,面前的这些家伙们全都捂住耳朵在地上翻滚,体力好一点的、意志坚定一些的,便像喝醉酒一般晃晃悠悠。甚至连远处的弓弩手们也几乎握不住弩,有至少三分之一抛下弓弩捂住耳朵。
我看见三十多米外,有一口一人高的铜钟转而指向对方弓弩手的方向,接着一团无法形容的空气炮般的动静旋转着从铜钟里p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