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与衣物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晚清晰得有些刺耳,粗重的喘息却没有另一道诱人的嘤咛与之共鸣,反而是剧烈的推搡和低低的抽泣声在回应着那在空旷的房里异常清晰的喘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终究比那喘息更令人感到刺激和惊恐,刺激的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惊恐的是不愿发生这样的事,而更无力的是她不愿发生却无法逃脱。
“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女孩的声音透着绝望与无助,胸腔里的气息似乎随着眼里的泪水一同被挤出体外,让她喘不过气。所有的信仰和希望都随着撕毁的衣服被抛落在地,在那撕裂般的剧痛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处角落,淡淡的血腥味随着那剧痛溢出时,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放开我……放开我……”即便是在梦中,这呓语仍旧充斥了浓烈的恐惧,似乎这梦境并非虚幻,而是真实的经历过那样的事情。这梦境则是在伤口上狠狠撒下一把辣椒和盐水的混合体,酸,苦,辣,痛,一齐在她的脑海里如同放映机般再次让她重温当时的绝望。当播放至那最绝望之处时,陷于梦中的她终于惊醒,平日里总是眷恋地看着心里那个人的眸子此刻惊魂未定,在黑暗中异常明亮。
洛唯宁感觉脸上有些黏,伸手一抹脸上和枕上均是泪湿一大片,她的脸苍白得如同揉成一团的白纸,嘴唇更是因为恐惧而毫无血色。过了这么久,她仍然不能释怀这件事,甚至在心里住进一个人之后越发在意起这件事。怎么能不在意呢?她想把最好的自己给那个人,她想让那个人得到的干净的自己,可是已经不可能了,越喜欢就越想靠近,越靠近就越自卑,她脏得就连照镜子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
这场梦犹如一场重温的电影一般让自己再次体会了一番那天晚上的绝望,惊醒之时满心都是那个对自己温柔得好似能拧出水的女人,她想念那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在这个静得可怕的夜晚和从梦魇中惊醒尚未平复恐惧之时,她疯狂的想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洛唯宁拿起手机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她不知道慕以涵会不会接自己的电话,那天自己那么决绝的离开慕以涵的家,将慕以涵用心为自己做的都抛在身后。这么狠心的自己,慕以涵怎么会纵容呢?
那等待接通的“滴,滴……”声如同无底的深渊,将洛唯宁的希望一点一点吞噬,无声的苦笑漾开在唇边,正要挂断电话,那声音骤然停歇,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可是洛唯宁听得到,那轻如羽毛的呼吸声似乎就通过手机打在自己的耳边。
慕以涵还在书房里办公,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的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睿智,自从前两天被洛唯宁拒绝之后她便花了更多时间在工作上,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件事。冉清音那个女人又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跟萧默然的事都还没理清,又有个洛骏晖缠着,有她受的,别说听自己倒苦水了,把她的事情理清楚就算不错了。
洛唯宁的来电倒是慕以涵始料未及的事,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和号码伴随着手机的震动显示在屏幕上时,慕以涵几乎下意识的就接听了电话。可是她到底犹豫了,那一天洛唯宁就像在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仓惶的背影她怎么都忘不掉,既然想逃离,又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自己呢?
对洛唯宁的情意打败了理智,慕以涵终究是在震动即将归于平静时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环境很安静,唯有洛唯宁轻浅的呼吸与自己的呼吸通过这个手机交织在一起。这么晚了,洛唯宁应该早就睡觉了,这个时间打电话给自己,难不成午夜梦回时的想念让她控制不住才打了这个电话么?
慕以涵心中的疑惑和冰冷本就就被这个电话震动时带走了一半,此刻又被洛唯宁的呼吸带走了另一半,剩下的仅有至始至终都对她展现的温柔和关心,“唯宁,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慕姐姐……”洛唯宁没想到慕以涵竟没有提起那天的事,她的眼泪似乎被这句话催发了一般流淌得更多。如果说发生那件事之后自己不忍让爸爸伤心而选择继续活下去,那么现在则是贪恋着这生命能够拥有慕以涵的疼惜,不曾再去想过结束这肮脏的性命,她舍不得慕以涵,宁可舍了性命都舍不得慕以涵。
慕以涵听到洛唯宁的声音有些细微的沙哑,似乎是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她心中一紧,忙询问道,“怎么了?哭了么?”
“没有,只是刚睡起来,声音有些哑。”洛唯宁怎么敢让她知道自己哭了,以慕以涵的性子,一定会问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害怕慕以涵知道后眼里流露出厌恶,也害怕慕以涵会不计前嫌,但是比起被慕以涵厌恶,她更无法接受那样肮脏的自己陪伴在慕以涵身边,就像一块黑点黏在慕以涵身上,那是一种玷污。
“怎么在半夜醒来?莫非是想我了不成?”
带着轻笑的话语从手机传到洛唯宁耳中,慕以涵在夜里越发温和的嗓音让她也默契的没有去提那天的事,而是配合着慕以涵应道,“嗯……”
“那你呢?这么晚还不睡么?是不是……被我打扰了?”洛唯宁听着她刚平息笑意的呼吸,又迟疑地问道。虽然慕以涵刚才并没有马上接电话,但是从那没有丝毫睡意的声音里洛唯宁知道她一定没有睡。已经凌晨了,自己本来只是抱着她会接电话的一丝丝念想,当知道她真的没有入眠时,自己又觉得愧疚,或许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