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台办门卫大爷平日里见了谁都是一副笑呵呵好脾气模样,一看到洪梅香却立刻冷下脸,冲她重重“呸”一口唾沫在地上。
不仅是台办诸多同事心里气不过,台办副主任江佳欣和董云贵提及洪梅香的名字都恨的牙痒痒,这天上午趁着黄主任办公室不忙,江佳欣和董云贵特意一同进了主任办公室,主动向他提及对于洪梅香如何处置话题。
江佳欣坐在主任办公室的沙发上愤愤不平冲黄一天道:“黄主任,您不能整天窝在办公室一声不吭啊?洪梅香陷害您的事情您总得表个态?总不能就这么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轻飘飘过去?”
一向老实本分的董云贵也说:“是啊黄主任,您不知道这两天单位上下都炸了锅似的,大家伙都在背地里骂那个洪梅香不要脸,单位里出了这么个货色,一定要严惩,您可不能让一泡鸡屎坏缸酱。”
不等黄一天开口,江佳欣把心里早已打算好的意见说出来:“我建议对这种货色坚决开除!咱们台办绝不容许洪梅香这种心肠歹毒的小人继续待下去。”
董云贵也附和:“江副主任说的对,对于洪梅香这种小人行径咱们台办绝不能姑息,这种恶毒的女人不开除她简直不足以平民愤!”
黄一天听着江佳欣和董云贵你一言我一语义愤填膺要开除洪梅香心里也很欣慰,不管怎么说,他理解两位心腹下属这是一心为自己受到冤屈而愤慨。
即便是他自己事发当初又何尝不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冤枉自己的洪梅香才解恨?但当他了解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后他心里对洪梅香虽然恨之切却又多了几分怜悯之心。
黄一天在官场历练多年也算是见识广博,可他还从没见过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性格开朗的姑娘居然有如此悲惨的人生经历。三岁没了母亲,父亲嗜赌成性对她不闻不问,好不容易初中毕业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重点高中父亲却以家里没钱为理由强迫她辍学。
洪梅香为了能够继续上学不得不从高中开始半工半读,期间甚至给一个有钱老板当了两年多小蜜这才好不容易熬到考上大学。
大学四年里洪梅香一次也没回来过,直到大学毕业分配回到家乡工作,她才又不得不回到这让她充满痛苦和不堪回忆的小县城。偏偏年迈的父亲不肯放过她,三天两头伸手冲她要钱,不给钱就打,最过分的一次居然逼她跟一个年近六十的老板过夜。
遇上洪老头那样一个qín_shòu不如的父亲对洪梅香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一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姑娘,面对生命中最亲的人种种非人的虐待,她居然咬牙挺到现在。最令黄一天感觉心酸的一点是即便父亲如此做贱她,压根把她当成摇钱树来换钱,她却一次次为了帮父亲走出困境委屈求全,包括这次按照父亲的安排对自己设下圈套。
按照黄一天之前的想法,既然公安局已经查明真相,单位对洪梅香做出开除的决定也无可厚非,这种人品低劣的下属哪个单位敢留?
但是,当副主任江佳欣和董云贵坐在办公室向他郑重其事谈及此事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却有些摇摆不定。
他想起前两天晚上胡云伟跟他说的那句话,“自古红颜多薄命,这个洪梅香实在是太可怜了!”
“是啊!从洪梅香成长经历来看,这姑娘的确很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总不能因为她身世可怜就对她所犯的错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处理?”
耳边听着江佳欣和董云贵一唱一和建议,黄一天脑子里不自觉重复胡云伟跟自己说过的那句话,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
江佳欣见黄主任坐在那一声不吭,以为他是顾忌这件事跟他本人有关,索性一锤定音口气说:“黄主任,你宣布不方便,要不这件事就交给我和董副主任来办,我亲自找洪梅香谈话,给她一周时间交接工作后请她赶紧走人。”
董云贵点头:“好!我也觉的这种害人精绝不能继续留在台办,这次连单位的一把手都敢黑一把,其他的人还不是更加的肆无忌惮,我认为赶紧开除万事大吉!”
江佳欣又说:“黄主任,这事您要是没什么意见,我这就抓紧落实,行吗?”
黄一天见江佳欣虽然下半身还坐在沙发上,两只脚早已踮起脚后跟一副随时准备起身的姿势,他赶忙抬手阻止道:
“等等!江副主任,洪梅香到底是一个正式编制的员工,要开除她还得有些正常程序要走,最起码,和县纪委得通个气,让咱们有个合适的理由对她开除。”
江佳欣觉的领导说的有道理,于是冲黄一天主动请缨:“既然这样,县纪委那边一会我联系一下,跟他们在这件事上通气说一声,毕竟现在这个女人对他不利的证据很多,纪委不会阻碍的。”
黄一天冲她摆手:“这件事还是由我跟县纪委林书记亲自沟通吧,毕竟是关系到一个人一辈子工作问题的大事。”
江佳欣听了这话点点头:“黄主任说的也有道理,就算要开除洪梅香,总得让她走的明明白白,这事反正也就这样了,迟一天早一天倒也没什么要紧。”
董云贵反正是没什么主见的人,他听着黄一天和江佳欣似乎已经达成一致意见,赶忙在一旁点点头表示同意。
江佳欣和董云贵却不知道,黄一天之所以一时半会下不来决心开除洪梅香,除了听说这姑娘身世凄惨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县长蒋大宽在案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