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姑娘?”

画屏说了那么多,发现傅新桐好像没在听的样子,出声喊了她一声,傅新桐这才回过神来,对画屏问道:“我爹娘呢?哥哥呢?”

尽管傅新桐到现在还不怎么敢相信自己居然回到了十一岁的时候,可就算这一切是梦,她也想再见家人一面。

“老爷和夫人都在老太爷的院子里呢,老太爷今儿休沐,来了好些个拜访的客人,这不顾世子救了您,老爷和夫人总该要去道谢的。还有公子,现在该是在学堂吧。”

画屏将这些与傅新桐说了,傅新桐便猛地站了起来,吓了画屏一大跳,不明就以的问:“姑娘要做什么?”

傅新桐二话不说就往外走,画屏觉得今儿姑娘有些奇怪,见她想出门,便赶忙放下了正在整理的被子,跟着傅新桐往房门走去,门外走来另一个妙龄婢女,与傅新桐打了个照面,把傅新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那婢女面若桃花,笑起来特别可爱,这张脸傅新桐怎会不记得,贴身婢女春桃,她和画屏不一样,画屏十七岁就离开了傅新桐,还未等到傅新桐出嫁,而春桃却是一直跟随在傅新桐左右,傅新桐嫁去韩家的时候,春桃便作为陪房一并去了,就那么惦记上了韩进臣,不时撩拨,而韩进臣是个来者不拒的性子,不过半年的功夫,就让这春桃爬上了床,从通房抬到了妾侍,这丫头还很争气的怀了韩进臣的孩子,只可惜,韩进臣身边有个袁欣纯,这丫头哪里是袁欣纯的对手,最终孩子没生下来不说,还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所以,不怪傅新桐看见春桃,就像是看见了鬼似的,春桃死的时候,七窍流血,惨状不亚于傅新桐被溺毙的恐怖。

“姑娘,您醒啦。奴婢刚替您煎好药,您趁热喝吧。”

春桃笑得十分甜美,这样的可爱外表给她行了不少方便,再加上她嘴角总爱挂着笑,甜美喜庆,论谁都不忍为难她。

傅新桐注意到春桃手上端着一碗黑乎乎,热气腾腾的药,春桃见她不说话,便将药送到了傅新桐面前,傅新桐稍加犹豫,就接过了药碗,吹着热气儿,毫不扭捏的将一整碗药尽数喝下,将空的药碗递还到了春桃手中,然后便从春桃身边擦肩而过,往院子里去。

傅新桐真是一刻都等不及想要见到傅庆昭和萧氏,经历过生死,才知道什么是人生最重要的人和事。

春桃低头看着手里的空碗,与一旁的画屏对视一眼,低喃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画屏也是一头雾水,她家姑娘最怕的就是喝药,每回喝药都要哄了又哄,才肯勉强喝那么一口,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这种情况,一声不吭将整碗药一饮而尽。

“别愣着了,姑娘刚摔了脑袋,可不能再出事儿了。”

画屏提醒,春桃也是连连点头,将药碗交给了院里的洒扫婆子,就和画屏一起追着傅新桐去了。

傅新桐走出房门,这个时候,正是她们二房最鼎盛的时期,院子住的是仅次于主院的素商院,她和哥哥都有一处单独的小楼,她的小楼名叫青雀居,哥哥的叫沧澜居,院子里的陈设还是印象中的那样,幽静雅致,别有洞天,而这一切,在父亲容貌被毁,前途无望之后,就尽数被大房占据了去。

素商院中亭台楼阁,山水环绕,连接着一片枫林,每到秋日之时,枫林之中红叶漫布,置身其中,最能感受秋日氛围,这也是素商院的名字由来,素商素商,指的便是秋日,若是在合适时节,有人登高望远,傅家这片藏于市井之中的枫林也是为人津津乐道的一处美景了。

傅新桐在青雀居的回廊上穿行,忽然听见了一段高声:

“我与你说过多少遍,你是不长耳朵还是不长记性?公主房里能放这种低贱的花草吗?”

傅新桐停下了脚步,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回廊的那端拱门外,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正叉腰训斥着个小姑娘,张牙舞爪的样式,让傅新桐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母亲的乳母蔡嬷嬷,当年随母亲一同嫁来了傅家,性子比较乖张,在傅家有个‘母螃蟹’的称号,表明上看起来十分护主,可实际却是个盗娼货色,母亲对她掏心掏肺,对她比对宫里的老安美人还要敬重听话,可是这嬷嬷倒好,不仅在背地里偷盗母亲大量财物,在二房没落之后,还连同外人欺压性子软弱的母亲,时常将母亲逼得颜面全无。

春桃和画屏来到傅新桐身后,顺着傅新桐的目光看去,春桃凑到傅新桐的耳旁小声说道:

“哼,这个母螃蟹,成天就知道欺负人,那花草哪里是小柔放错了,分明就是小爱放的,可小爱会做人,给母螃蟹送了成套陶然坊的胭脂,这不就栽到了小柔身上来。其实谁不知道,房里放错了花,夫人根本就不会介意的。”

春桃是个会看人下菜碟说话的,她知道在傅新桐面前说这些不会有事,所以就放心大胆的说了,若是能因此挑唆的傅新桐前去教训那只横行霸道的母螃蟹,那也是一出好戏,母螃蟹就是记恨,也只会记恨姑娘,与她无关系,里外她都不吃亏。

画屏脸色一变,刚要出声,就听傅新桐面无表情盯着春桃,轻声细语的说了一句:

“今儿早上是你让我爬树捡风筝的?”

傅新桐话音刚落,春桃的脸色就变了,尴尬的低下头,再不敢言语一声,傅新桐看她这样,心里便有数了,其实她哪里记得到底自己为什么会爬树捡风筝了,只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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