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玉是失足落井,当时天色昏暗,并未被人察觉,只在今早天亮了,有内侍去打水的时候才发现。到了那时候,已经太迟。宛歌听到了这个消息,沉默了很久。
秋雁拦住了她,没让她过去见支玉,只等那位客人走后,便去禀明扶苏,照例处理后事。
宛歌静静的坐了很久,最后和秋雁一道去见了扶苏,只是他们得到的消息有误,宛歌过去的时候,那位客人并未离开,还在和扶苏辞别。
那人看起来约莫五十上下,生的红光满面,浑身满是常年在沙场上才磨炼出的肃杀之气,扶苏对他也十分客气:“将军所言扶苏已经明了,劳烦将军特意跑上一趟。”
那个将军爽朗一笑:“长公子何出此言,老夫也是奉陛下之命,陛下既将其中一支补防交于长公子,足可见陛下对长公子看重有加。”
扶苏的确尊敬此人,甚至还对着那人作了一揖:“扶苏虽不敏,也当不负陛下所托。”
宛歌和秋雁过去的时候,恰好就看见了这样一幕,他们就站在外头,所以宛歌过去的时候没人拦着,直接就闯了过去,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宛歌想跑的时候已经太迟,因为两人具向她看了过来,那个将军目光如炬,盯着宛歌看了一会,才又对着扶苏笑了出来:“长公子,想必,这位便是宛歌姑娘了?”
宛歌这下彻底不能跑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对着他们作揖。
扶苏看着她和秋雁两人俱是有些慌张的过来,顿时有些无奈了,低声:“你来做什么?”
宛歌看了看那个将军,垂着头没说话。
将军打量了宛歌一会,见她一直低头的站在扶苏后面,只当她是害羞,打趣笑道:“都说长公子对一个姑娘宠爱有加,老夫本来是不太信的,不过今日一见嘛,哈哈。”
扶苏看了看宛歌有些煞白的脸色,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依旧没有解释也没有否认,只是模棱两可道:“宛歌冒失,让江上将军见笑。”
江上将军?宛歌略一回想,就思及先前去云华观时候看见的马车,当时驾车的内官说是江上将军回朝,原来就是眼前这人吗?扶苏那时候让人把宛歌带到他房中,至于扶苏自己亲自出门送了江上将军几步。
这是宛歌第一次到扶苏的房间,内室有帘幕遮挡看不到模样。不算空旷,却也简单,没有太多的装饰物,一进去就能看见桌案,上面是喝了一半的茶,只是此时已经凉了。
宛歌稍稍等了一会,扶苏就回来了,面色暂且看不出什么,在秋雁迎上去准备解释前,扶苏已经打断:“此事我已知道,你们先回去。”
秋雁微微一愣,低头称唯,正打算退下。却见宛歌默然立在原地没动静,秋雁最初只当宛歌害怕的失神,便低声提醒了她一句。然而宛歌却只是抿了抿唇,并不作答,也没有离去,看着扶苏垂眸整理竹简,像是再三犹豫了一会,直接趋步上前:“公子,我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