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觉得我大汉国目前本来就是民生凋敝,每一次北伐又是劳民伤财。如今好不容易才筹备好北伐,却遭此大败,实在不甘!”
刘谌说得动情不已,情到深处不禁潸然泪下,仿佛他就是那悲天悯人的普贤菩萨,忧愁于民间疾苦。
刘谌虽然表面如此,内心却是感叹,想不到他也有当影星的潜质,颇有当年刘备之风啊!没办法,不这样说就要暴露了。
这话一说出,顿时让原本满脸不愉的刘禅心中大慰,想不到还有人像他一样把民生放在霸业之前,这就是知己呀!顿时,越看越觉得夜远很顺眼。
当然,更不用说写下《仇国论》的谯大夫子了,他惊异地扫了一眼夜远,一丝赞许滑过眼眸。
但是,正当夜远以为自己躲过一劫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
“哼!照五弟这么说,那么皇爷爷‘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宏大志愿,就成了不顾民众苍生,专顾个人私利的私心了?你如此言语,置武侯爷爷的毕生努力于何处?置大汉威严于何处?”
刘谌一看,说话却是老大,也就是当了二十五年皇太子的刘璿。
刘谌心里那个气呀!我靠,就好像找个梯子下楼,半路还被人砍断了!我就是说说,碍着你什么事了?拆我的台,这要搞不好,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无视姜维一党的敌视,刘谌连忙跪伏在地,对着刘禅辩解道:
“父皇明鉴,儿臣绝无此意!”
刘谌一脸的委屈,哀求地看向刘禅。因为他发现,在刘璿说出这话的时候,刘禅眉头一皱,却是瞬间消散,帝王之脸,果无常色!
黄皓也是连忙进言道:“皇上,北地王也只是感叹民生疾苦,并没有别的意思,这是仁德的表现,也是继承您优良的传统。您就看在他还年轻,不懂事的份上饶过他吧!”
这记马屁,最终又拍到刘禅身上,刘禅果然受用无比,大声道:
“好了!众位爱卿,朝堂之上,成何体统?谌儿也是误言乱口,当不得真。此事就此揭过好吧!”
对着众爱卿说了这些许,大多是为了安抚姜维一派,即所谓的“鹰派”。
然后对着刘谌严肃地说道:“谌儿,你可知错?当知‘祸从口出’的道理,以后慎言!”
虽然语气和表情严厉无比,但谁都看出了刘谌的偏护。
太子刘璿不愤,继续道:“可是,父皇…”
“好了!今天主要讨论军国大事,你勿要再言!”
却是刘禅发威,压下了刘璿的找茬。
刘谌隐秘地向黄皓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黄皓微微报以一笑。刘谌虽然表面上感激黄皓,心中杀黄皓之心却更加坚定。
因为刘谌看出,黄皓在刘禅心中的分量太大了。不仅是因为他两人都不想姜维做大,成为诸葛亮第二;更重要的原因是,黄皓为了私利,竟在瓦解刘禅的斗志,达到思维的趋同!
一时间,刘谌为如何解决黄皓思索不断。
暗杀?找谁呢?关键是手下无人啊!借刀杀人?借谁的刀呢?太子刘璿?
一时间,刘谌决定在解决黄皓的同时还要整倒刘璿,因为夜远要称霸三国,收复河山的话,正统二字得拿到手。
他必须在明年之前解决一切阻碍,然后根据自己知道的历史做出相应的安排,才能逆转蜀汉灭国之历史。
朝堂之上,一时纷纷讨论起如何解决此次战败之事,却大致分为两派。
太子一派强调增兵添粮,给予姜维更多的权利,按照他们的意思,能像当年诸葛亮那样更好,却丝毫不提战败惩罚之事。
而以黄皓和谯周为首的帝皇派主张惩罚姜维,分其权,达到均势的目的。
按照刘禅的意思,他是更愿意分姜维的权的,因为皇帝不掌权,在他看来就是傀儡。他已经受够了诸葛亮,不想再忍受十年或者更久。
但是,面对魏国的步步紧逼,蜀汉真正能征善战的将领几乎所剩无几,如今郭淮、陈泰、钟会、邓艾等魏国大将陈兵边界,蜀汉不能也不敢再生内乱
。
一时,两方争得面红耳赤。刘禅也是纠结不已,难以决断。
突然,他发现刘谌眉头轻皱,不言一语,似在沉思,误以为其和他有同样的纠结。
突然刘谌眼睛一亮,脸上瞬间为喜悦所替代。却是刘谌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一旦成功,定是一箭双雕!
刘禅一直关注着刘谌,看其表情,误以为夜远想到了好的解决办法,便叫停了纷乱的讨论,笑着问道:
“谌儿,可是有好的建议要教于朕?”
刘谌哪里知道什么建议,他根本就没注意周围人在说什么,见刘禅问问题,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
刘禅以为刘谌不愿意说,便又面色一沉,道:“怎么?可是不愿意为朕分忧?嗯?”
刘谌一见情势不好,心思急转:
“什么建议来着?什么问题?噢!对了,讨论军国大事,肯定是姜维这事!”
刘谌装作惶恐之色,连忙道
“父皇莫怒,儿臣是在想儿臣才学不足,经验不够,想出的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禅虽然不太管几个儿子的事,也是知道几个兄弟中,就数刘谌才思敏捷,所以大度地说:
“没事,朕先恕你无罪,你说吧!”
刘谌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道:
“是!在孩儿看来,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战争事关国家安危,所以战败受到惩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