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守,早啊!”
守在寨门口的魏兵被数倍的汉军击退,缩回杨欣的大旗周边,紧紧挤在一起,似乎这样才能给其那恐惧的心灵带去一丝抚慰。
击退魏兵的汉军将四周围满,辕门也被重新夺回,那寨门之上的箭楼也被重新把控,魏军被围成了一个没有任何屏障的砧板肉糜。
姜维率先踏马而出,紧接着是那高三丈的金丝镶边大旗,上书“汉大将军姜维”,杨欣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数百弯弓持盾的兵士结阵姜维马前,只要对方有异动,那寒光闪闪的箭矢将化作嗜血索魂刀,收割眼前的生命!
“姜,姜维,汝不是在沓中,为何在此?”
见到姜维,杨欣很是吃惊,按照之前预料,姜维应该在沓中或者前往汉中的路上,这甘松无险可守,完全是送给自己的功勋。
“很奇怪吗?这有何难,钟会在南郑关前受伏,已经举手投降,田续也在救援的半路被埋伏,也已战死,所以,这攻蜀近三十万兵只剩下汝寥寥几人,若不早降,悔之不及!”
“什么?钟镇西伐蜀失败了,怎么可能?”
“真的,这……”
士兵也开始喧哗起来,纷纷左顾右盼,恐惧地望着姜维,再征询意见般地看向杨欣。
“叮当,叮当!”
一些胆小兵士竟开始扔掉兵器投降,顿时军心大乱,已在崩溃的边缘,杨欣开始还在慌乱,但见到局势渐不可控,连忙拔刀砍倒身边惊慌失措的兵士吼道:
“将士们,莫听姜维胡说,吾大魏大军百万,大将千员,若是连一个小小的蜀汉都……”
“嗖!”
“啪!”
杨欣未曾注意,一支蓄力已久的箭矢悄然冲向其头,哪知关键时刻杨欣头一低,头盔上的雁翎被射断,汉军中一个神射叹息一声,向姜维摇摇头。
“蜀军卑鄙,跟他们拼了!”
惊骇的杨欣急忙下马躲进大军中,然后自觉安全许多,就高声一呼,企图让兵士裹挟自己逃离。
“众将士听令,杀!”
见到魏军悍不畏死地冲击而来,姜维摇了摇头,缓缓抬起手中的长枪,发出冰冷的命令:
“全军听令,全力射杀!”
早已将魏军包围的汉军将士皆是弓弦满弓,箭矢迎着晨曦的第一缕光辉,杀向那奔跑的魏军。
“嗖嗖嗖!”
“嗖嗖嗖!”
“噗嗤噗嗤!”
箭矢带着巨大冲击力,蛮横地刺入衣甲,撕破皮肤,没入那血肉之中,顿时鲜血汩汩流出,人也软软倒下。
“啊!”
第一批倒下了数百人,不仅没让魏军怯弱,反而是那熟悉的血腥味勾起了将士内心深处的狂暴气息,发疯似的往前冲。
这一箭的功夫,魏兵已前进二十步,距离辕门仅有八十步,让魏兵看到了希望,大吼一声,继续冒死突击。
“上弦,预备,放!”
没有姜维的命令,弓箭手不敢停息,不停地重复取箭放箭的动作,手臂酸软也咬牙坚持。
“啊!去死,老子跟汝拼了!”
一个魏军兵士脚上中箭,顿时跌倒在地,自知不能生还的他咬牙取下弓箭,忍痛拔出脚上的箭矢,也不管那箭矢上的肉块,弯弓射出。
“呃……”
周围数千弓箭手,眼睛尖的弓箭手见其如此生猛,连忙瞄准其人,同时几人射向那人,顿时被射成了刺猬,箭尾白羽在风中不住颤抖。
这般死拼,魏军再次丢下两千人,以伤敌十几人再次前行三十步,每人眼中满是对生的渴望,同时狂暴的情绪正在汹涌酝酿,只要有人敢阻,必死命拼之!
魏军战力在三国排首位,果然悍勇无匹!
再次射了三轮弓箭,整个营寨内,魏军后面留下长长的人堆,鲜血交混,汇聚成小塘,在日光下十分灼眼。
见距魏军只有三十步,姜维知道不能阻其锐,连忙令道:
“全数两边散开,聚攻魏军两翼!”
顿时寨门被让出,所有兵士都分立两边,长枪和圆盾和大刀被换到手中,姜维也是紧握长枪,准备伺机出手。
“蜀军怯弱,姜维无胆,吾辈生路就在前方,冲啊!”
“冲啊!”
顿时气势已顿的魏兵再次鼓起士气,咬牙冲向辕门,辕门之外,没有一个阻拦,正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但当魏军前军亖千冲过狭窄的辕门,其余皆是堵在门内时,姜维却是突然一声大喝:
“魏军已无力,功名就在前,杀!”
然后起先赶马飞出,长枪一甩,一个壮汉被洞穿,血水从胸口激射而出,瞬间就已无生气。
“杀!”
蜀将像是受了激励,狂啸着冲杀而上,顿时拥挤的魏兵就被杀倒千余,只有数千士兵处于混乱状态,纷纷往人缝中挤,希求以袍泽之躯换来生机,唯有个别知道难以活命,撞向蜀将的枪林盾墙。
后军乃是有司马杨松领导,见到自己的兵士被绞杀,他急忙举刀吼道:
“结阵抵挡,不然大家就全死在这里了!”
听到司马招呼,急于活命的魏兵急忙竖盾横枪,那一面倒的情形才有所缓解。
两军在这不足千里的地方展开了生死拼杀,拥有势众和地利优势的蜀军对魏军进行了沉痛的打击,歼灭七千,俘虏两千伤残,杨欣只带着五千惊弓之鸟般的魏兵仓皇而逃。
“大将军,追不追?”
副将一脸喜色,这次杀敌着实酣畅,一雪年前兵败之耻,但看到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