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不见你们小夫妻俩,本宫这心头就想得慌。今早得知太皇太后要设宴,我这心里头别提多高兴。”姜瑶兰过来,笑握住锦月的手。
“母后若想我和锦儿随时可以来尚阳宫,光嘴里说想未免缺少诚意。”弘允笑道。
本是个玩笑,锦月却仿佛看见姜瑶兰目光浮了浮,眼珠隐藏在了眼皮后,只有笑容还挂着。
“你这孩子,越大越长脾气了,连母后也不放在眼里。幸好老天赐了个锦月来治你……”
殿中人多,皇后虽然只生了弘允,但名义上却是殿中所有皇子公主的的母亲,所以也不好过于在这儿停留,去了皇帝一旁的上座坐下,应付着上前请安说话的皇子、公主。
锦月打量这姜瑶兰,陷入深思,总觉得仿佛哪里不对……
直到察觉左侧余光里映来的那个玄黑男人的影子目光凉凉看来,锦月才猛地警醒收回视线。
弘凌目光似有似无扫过她腹部,看得她发麻。
“怎么了锦儿?”弘允递过来个暖手袋,放在锦月手心。
锦月一颤,手心握着鸳鸯戏水纹的夹棉暖袋,里头是烤烫的鹅卵石,立刻手心流入一股暖流,去了不少寒凉。
“看你手冷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让侍女备个暖袋暖暖身子,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能虐待宝宝啊……”弘允道。
现在还没降雪,宫里还没有备这些东西。
“我从前几年在暴室也没有用这些东西,粗枝大叶惯了,无碍的。”
“那时候我不在,可现在你身边有我,你便是金枝玉叶、是这世上最精贵的女人。”弘允不依将锦月拿暖袋的双手捧在掌心,认真道:“我要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锦月张张口不知说什么好,背后那道凉凉的目光,仿佛更冷了几分。
“还是拿去给你母后吧。她的手比我的还冷,恐怕身上也正冻得慌。”
皇后姜瑶兰正与九皇子弘皙说话,弘允看了眼母亲,略有不解。“母后的凤袍是细密的蚕丝织锦,记得小时候她总是向我说又沉又热,怎的还冷了。”
而后他笑了声:“难道是年纪大了……”
这样的玩笑,越发显得母子间关系亲密。
经他一说,锦月才心中咯噔一下,明白刚才心中的狐疑是什么——
心虚紧张的手脚发凉,会冒冷汗,而受冻的发凉不会有冷汗!
自己是因为怀着弘凌的孩子而心中紧张、心虚,手脚冰凉冒冷汗。
那皇后,她又在紧张什么、心虚什么?姜瑶兰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后了,这种场合应当是司空见惯,有什么,让她如此紧张害怕?
锦月望向姜瑶兰,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