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可能就是一些黑粉做的。”
“伤成这样还没事?你到底懂不懂地保护自己?”
沈敬亭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但更多地是一种心痛,仿佛吴殊手上的伤全都一道一道划到了他的心上,比他自己受伤了更加让他难受。
青年半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熟练地为吴殊包扎着伤口,手指却在有意无意间轻微颤抖着。吴殊的目光从他的头顶上投下,才发现原来沈敬亭还会这样的表情。
更多的时候青年总是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总用恶劣的言语来表达他的感情,好像一个什么都不在意的顽劣的孩子一般。可是现在,他的手法、他每一个细微的细节都处理地那么认真、那么温柔。他不经意地蹙眉、他的眼中泛起的焦急无不让吴殊感到这个人对自己热切的关怀。
这种感觉,让吴殊觉得十分熟悉而又可靠。
熟悉……
吴殊深吸了一口气,脑中情不自禁地又想起来了那个人。
那个,或许可以说是改变了一切的人。
“谢谢,包的可真漂亮。”
吴殊笑着说道,而沈敬亭则从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捡起来了那包刀片,眼神有些冰冷地扫了一眼,然后把门外一直等着的小王给叫了进来,让他去处理了。
“这是怎么回事?”青年语气有些严肃地问道,似乎十分在意这件事情。
而吴殊只是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抬头重新向沈敬亭看去,仿佛终于下了一个决心。
“你还记得薛奕然来公司那天,你帮我搬办公室时发生的事情吗?”
“薛奕然来公司的那天?”沈敬亭皱了皱眉毛,半晌才轻轻哦了一声,抬起头来看向吴殊,“就是你摔下楼梯的那天”
吴殊点了点头,心想没想到这么久之前的事情沈敬亭竟然都还记得,这么快便想了起来,内心不由有些吃惊。
吴殊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了下去,“当时我收到了一张照片,我想很可能和今天寄刀片的是同一个人。”
沈敬亭听着吴殊的话眉头便皱的更深了,他似乎在思索什么,声音也压低了几分,“而这个人就是当初把你推下楼梯的人?所以,这个照片上到底有什么,能让你那么惊讶。”
吴殊闻言点了点头,眼神暗了暗,“其实照片本身没有什么,只是它背后暗指的事情……”男人说着叹了一口气,随手扭开了一旁桌子上摆着的矿泉水瓶,开始喝起水来。
掩饰焦虑的一种方法,便是喝水。
冰凉的液体让吴殊的思绪稍微清楚了些,他稳了稳心神,然后才继续说了下去:“那张照片是十几年前我刚拍完《九鬼门》之后,在外地度假时的照片。而在我旅游的那个地方,发生了一件事,而正是因为这件事,我才会在之后做出那样的选择。”
说到这里,吴殊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究竟是怎样的事,才会让他宁愿选择狂接烂片、从演艺圈销声匿迹也不愿让别人知晓?
他慢慢地抬起头来凝视着沈敬亭的双眼,仿佛触及到了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般,那积在回忆之盒上的厚重的尘埃让吴殊的喉咙猛地干涩了起来。
“我遇到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