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忽然之间,齐元恒脑海之中竟回想起了刘诗雅曾经说过的话。
“提刀纵马,保家卫国,不仅仅是男儿的担当,这天下,并不仅仅是男儿的天下。”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或许,这便是宿命吧。”
宿命……齐元恒口中低低呢喃着这两个字。本来,他是一个并不相信宿命的人,却没想到,属于刘诗雅的宿命竟是应得如此快,就在他眼前,由他亲眼所见。
他就这样见证了一朵坚强隐忍的蔷薇花由灿烂转眼颓至凋零。而他却还来不及跟他说最后一句话。
刘诗雅,就这样结束了她的一生,她虽然不是军人,却有着比军人更加透彻忠诚的心。这对齐元恒来说,不可谓是感触不深偿。
虽然一系列的事情转眼便发生,快得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进行最后的交谈,但是她还记得那一个月夜里刘诗雅与他的谈话,以及方才刘诗雅转身一瞬间,那清亮的、绪与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他都了解。
“呵……”一阵低低的喘息声打破了现场的死寂,正是躺在地上的刘奕。
原来,在方才刘奕一刀砍向齐元恒和刘诗雅的时候刘诗雅藏在袖中的匕首也同样刺向了刘奕的心间。
冰冷而坚硬的匕首直直扎入心窝,在心脏之中搅动一番,钻心刻骨的疼痛袭来,刘奕狠命一挥手,将刘诗雅摔了出去。
他这一招虽是将刘诗雅摔了出去,但是他也没能讨到半分好处。
刘诗雅心知自己此次肯定无力回天了,于是拼尽了全力刺向刘奕,因此这一招可是倾注了刘诗雅所有的力气。
刘奕躺在地上,心口处一直往外淌血,因为伤势过重的原因,喘气也愈发吃力起来。
齐元恒的思绪被这一声声响打断,迅速回神,然后抬脚往刘奕所在的方向走去,眼神冰冷,却像看一具尸体一般,不带任何感情。
刘奕涣散的眼神竟然在一瞬间聚合,眼珠转动看向齐元恒。
齐元恒看着刘奕,神色冷嘲:“你还是输了,而且……输的一败涂地。”
齐元恒双手紧握成拳站在原地,似乎内心十分纠结。
当他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林远已经带着人马赶了过来。看着现场的情景以及齐元恒冷峻的脸色,他已经大概猜到了现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碍于现在齐元恒的情绪,他也不好再当面询问,一时之间,现场气氛有几分冷凝,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林将军。”齐元恒淡淡地唤道。
听到齐元恒唤自己,林远快速回过神来:“太子殿下,前方主战场敌人已尽数清缴完毕。”
这次林远和齐元恒兵分两路,各自负责两边战场,却没想到历尽艰辛,终是战胜了西楚军,这一切大多还得得益于齐元恒的奇策。
“传信回京,向皇上禀明战况,清理战场,统清人马损失,救治伤员。”齐元恒淡淡吩咐着,神色冷淡,准备转身离去,走了几步之后又忽地顿住了脚步,“另外,取下西楚镇关王首籍,送回西楚军营,尸身火化。”
交代完一切之后,齐元恒便抱起刘诗雅尸体回到了军营之中,也是在这是,林远才看清,原来方才躺在地上的人竟然是永安侯之女,贤王正妃刘诗雅!
接下来的几天里,齐军上下也总算是消停了片刻了,如今战事结束,齐军大获全胜,除了清理战场,统计人马损失之后就应该是接受西楚军的降书,而后班师回朝了,因此近来齐国士兵们的情绪高涨,全军上下倒是气氛融洽。
接下来的事情都在众人的意料之中,自从将刘奕的首籍送回西楚军军营之后不久,西楚军方面便派人送来了降书。
第二日,齐元恒便代表大齐出面与西楚国的使者签订休战协议以及受降书条件。
齐元恒方到西楚军营时就被刘璟乔撞了个正着,这一撞面不由得让刘璟乔有些措手不及,原来齐元恒就是那一日在山林外遇到的那个锦衣男子。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匆匆一瞥,她甚至都来不及和他说一句话,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这个男子却像迷一般地在她心中扎根,强势地占据了一席之地,却再也挪不出去。
在四处打探询问了身边的人之后,刘璟乔终于知道了,原来他就是大齐的太子齐元恒。
长身如玉,温文尔雅,这八个字恐怕形容齐元恒都还远远不够。
刘璟乔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初见第一眼,竟然就如此令她着迷,尽管他身为大齐储君的身份与他们西楚乃是相互对立的,但是刘璟乔却还是放不下。
刘璟乔本就是性情开朗,不为外界烦忧的人,在遇到让自己心动之人的时候也自然不会跟其他闺阁女子一般怯羞,相反,她会选择亲自表白心迹,就如同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一般——“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只不过在大齐这种注重礼教、文明开化的国度,对于这些东西是鲜有提及的,但是对于生长在西楚的刘璟乔来说,这些东西似乎都不足以成为阻止她的借口。
因此在初步对齐元恒有了一定了解之后的刘璟乔便兀自展开了自己的计划。
在此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齐楚两军军营的士兵们时常可见到一个妙龄女子时时追在齐元恒身后跑,而齐元恒却对此不理不睬。
哪怕对感情迟钝如林远这样的“大老粗”都能明白刘璟乔对于齐元恒的情感,更何况是齐元恒本人呢?不过齐元恒一直明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