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此,淑妃才一直都希望齐元礼与皇位之争能够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不被卷入其中。
皇权看似高高在上,可那皇位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坐上的?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
如今她唯一的愿望就是盼着齐元礼能够平平安安的、娶妻生子,仅此而已。长孙芜襄是个好姑娘,既然齐元礼对她有情,她也对他有意,她便不希望他们彼此辜负,留下任何遗憾。
齐元礼听完这番话,心中不自觉地有些触动。
泠烟说的没错,他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他总不可能丝毫不管不顾自己母亲的感受与看法,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他都可以不去在意,他可以对世俗的目光不予理会,但是却无法对齐元恒、自己母亲和长孙芜襄做到如此醢。
因此在听到母亲的表述过后,齐元礼内心也不再迷茫,反而更像是有了自己的目标与动力。
在明确了自己内心以及淑妃的想法之后,齐元礼很快便有所动作。
第二日,齐元礼一大早便整理完毕,穿戴整齐进宫面了圣缇。
御书房里,齐元礼和齐元恒对面而坐,在了解了齐元礼的想法之后,齐元恒不由得有些震惊,不过犹豫多年来形成的习惯以及身处高位时候的谨慎,齐元恒并没有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得很明显,只是微微愣了一秒,旋即又恢复正常看向齐元礼。
“你可是考虑清楚了?”
齐元恒面色有几分复杂,皇室虽然看似外表光鲜,但是其内里却是充满了勾心斗角、阴险黑暗。对于这个弟弟,他从小到大只希望能够好好保护他。
“皇兄,我……我考虑清楚了,我对长孙芜襄的感情如何,你是清楚的,我也的的确确是认真的。”
齐元礼认真看向齐元恒说道,下一秒,齐元礼站起身子,掀起衣袍一角,单膝跪在地上,行礼道:“请皇兄替我和长孙芜襄赐婚!”
齐元礼跪在地上,脊背挺直,神色坚定。
齐元恒见齐元礼这幅模样,更是觉得头疼不已:“你先起来说话。”
然而齐元礼似乎铁了心了,见齐元恒还没有应允、答应他的请求,他便一直都跪在地上,毫不动摇,仍是坚持着自己的那一句:“请皇兄为我们俩赐婚!”
“元礼!”见齐元礼这个样子,齐元恒不由得有些动了怒意。
“你要知道,感情之事,并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如今太妃虽然同意了,可是长孙芜襄又是如何想的?若是放在以前,皇兄为你们赐婚也算不得什么,可是你觉得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长孙芜襄还能够心无芥蒂完完全全接纳你的感情吗?”
“若你真的心悦芜襄,你便应该也替她考虑考虑,你如今贸贸然让朕替你们赐婚,你这番作为又是将芜襄放在了什么地位?”
齐元礼仍是跪在地上,只是听了齐元恒的话之后,却也忍不住呆愣在原地。
“皇兄,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齐元礼面色有几分苍白,神色痛苦地抱头说道,看起来有些痛苦与颓废的感觉。
齐元恒看着这样的齐元礼,不由觉得有些心疼,缓缓蹲下身子,右手放在齐元礼的肩上,带着安抚之意。
温暖宽大的手掌传递着温暖和力量,渐渐地,齐元礼也逐渐平静下来。
齐元恒知道,齐元礼对长孙芜襄的感情如何,长孙芜襄的事情,不仅仅对于长孙芜襄来说是一个心结,对于齐元礼来说,也同样是他的一个心结。
“元礼,不如你先去长孙王府探探长孙王爷和王妃的态度吧。”
长孙芜襄是长孙王府唯一的女儿,是长孙王府上下的心头宝,长孙王爷和长孙王妃对她最是疼惜,如今齐元礼既然想要求娶长孙芜襄,那么长孙王爷和王妃的态度也是十分重要的。
通过长孙王爷和长孙王妃的态度,也很容易看出长孙芜襄的态度,这也是齐元恒之所以让齐元礼先去长孙王府探探口风的原因。
也不知道后面齐元恒和齐元礼两人讨论了一些什么,只记得那一日齐元礼离开的时候,面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几日后,齐元礼递了拜帖到长孙王府府上,长孙王爷也算是看着齐元礼长大的,对齐元礼的为人也算比较放心。
再加上之前齐元恒也曾替长孙王爷“引荐”过齐元礼,暗示了齐元礼对于长孙芜襄的感情,因此在面对齐元礼时,长孙王爷心中也不由得多了几分考量。
“景亲王今日前来的目的,本王已经了解了,只是这婚姻之事,向来不可当作儿戏。”长孙王爷摸了摸胡子,看着齐元礼,不紧不慢地说道。
“芜襄乃是咱们长孙王府唯一的女儿,这些年来,我们对这个孩子也是视若珍宝,费劲了心思。芜襄性情虽然顽劣,可是心地却是纯良的,只是……”长孙王爷说着,脸上隐隐有几分为难之色。
对于长孙芜襄过往的事情,齐元礼方才来时便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虽然长孙芜襄受辱受委屈的事情有些让人唏嘘心痛,不过齐元礼和太妃娘娘也并未将此事过于放在心上、与人难堪。
齐元礼和淑太妃的态度在很大程度对齐元礼和长孙芜襄两人的婚姻有着不可小视的决定力和影响力。
长孙芜襄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孩子,他自然不希望日后嫁了出去还受到刁难和委屈。也正是因此,长孙王爷对齐元礼的态度十分看中。
“长孙王爷大可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