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恒缓缓蹲下,伸手,将蒙在男人脸上的黑布扯下来。
一双冰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齐元恒。
“你叫什么?”齐元恒歪头,面带笑意的问。
“我不是杀手。”黑衣人淡淡的说,语气里,古井无波。
“你叫什么。”齐元恒又问撄。
“你们抓错人了,那边有人马上就要被杀了。”
黑衣人继续说着,躺在地上,也不挣扎偿。
眉毛微微一挑,齐元恒有些疑惑,转头,泠烟正站在自己旁边,看着二人。
“我只是个小偷而已。”黑衣人闭上眼睛,眉头紧皱:“我说的话如果你们不听的话,会后悔的。”
心中一沉,不知道为什么,泠烟突然攥紧手指,心中一阵慌乱。
黑暗中的烛火,一如既往的昏暗。
泠烟站在齐元恒的身边,手心已经布满汗水。
“那你脚上的血是怎么回事?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是怎么回事?”
齐元恒俊俏的脸,如星辰般的眼,在烛火中熠熠生辉,可是,他的脸色有些严肃。
“血?”
男人嘴角勾起,漆黑的双眼,带着一抹戏谑和嘲讽。
“你没有看到那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吗?当然是他的血。”
“那你还有脸说,你不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齐元恒蹙紧眉头,声音中的冷漠,仿佛马上就要将面前的黑衣人杀掉。
“自然不是,连环杀人案,我还是有所耳闻的,这个人手段残忍,而这个人想要杀掉的人,几乎是没有什么活路。”
黑衣人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裤子:“而我,只是想让那个人不要说话了而已。”抬起头来,歪头笑了起来:“并没有置他于死地。”
泠烟心中,那种紧张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她手指微微颤抖,仔细看着黑衣人的双眼,那双眼中,没有一点波澜,带着笑意,没有慌乱。
“太子殿下。”泠烟弯下腰来,附在齐元恒的耳边:“我感觉,他或许没有说谎。”
齐元恒的眉毛微微挑起,转头,轻轻瞥了泠烟一眼。
“是不是有点冷?声音都颤抖起来了,不然,送你回去休息吧。”
“太子殿下,这个人……”
泠烟抿抿嘴,转头再看看,那个人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可是泠烟现在并没有证据指向这个人无罪的方向,只好叹了口气。
“不了,泠烟还是在您身边看着吧。”
齐元恒的手,轻轻握了握泠烟的手,一股温暖瞬间直达心底,让泠烟稍有安心。
“我只是个小贼而已。”黑衣人说:“我只是想去那户人家偷点东西,可是谁知道出来的时候被那个人看到了,我只能拿出刀来,割破他的喉管。”
“用刀,割破喉管。”
齐元恒轻皱眉头,他的眼睛看向这个人的手,眼前一亮,老茧长在左手的虎口,显然,这个人常年用刀,已经成为习惯。
“惯用左手。”
齐元恒捏捏下巴,露出淡淡的微笑:“本太子知道了。”
齐元毅转头对站在不远处的程亮招了招手,程亮急忙跑过来:“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把他关押好,给我找人看住,如果这三天之内没有再次出现相同案件的话,那么初步估计就是他了。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继续审问他,我去那个被刺伤的人那边看看。”
程亮急忙拱手,表示自己明白了。
黑暗的牢房中,潮湿肮脏,霉味已经让泠烟阵阵反胃了,这会儿听到齐元恒说要走,心中终于松了口气,急忙跟上。
“太子殿下,我们现在要去哪儿?”泠烟好奇的问。
“你刚才在发呆呢?”齐元恒宠溺的揉揉泠烟的脑袋:“我说要去被害人那里看看。”
泠烟低头哦了一声,不知为何,一抹红霞瞬间飞上脸颊。
齐元恒看在眼里,摇头轻笑。
二人坐上马车,飞速向医馆走去。
幸亏在官府附近有一个医馆,没一会儿,二人就已经走进了昏暗的医馆中。
四处看看,什么都看不清楚,齐元恒不免有些恼火。
“来人,给我多点几个蜡烛。”
身边人不敢含糊,急忙将蜡烛纷纷点上,不一会儿,整个医馆都亮了起来。
“这个被害人的身份是什么?”
齐元恒走上前去,看到被害人躺在那里,气息微弱,但是,似乎没有什么大事了,经过治疗之后,脸色也恢复了些。
“没有醒过来,但是按照户牌上来看,应该是街对面那家馒头店的老板。今晚应该收的比较晚,回家路上被人刺伤。”
身边站着的一个穿着官兵衣服的人对齐元恒说。
齐元恒点点头,没有多说话,只是点点头,走上前去。
这个人的喉咙上果然有一道刀伤,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是却没有死掉,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虚弱。
“他还能说话吗?”齐元恒转头问身边的大夫。
大夫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太子殿下,他以后不能说话了。”
眉头一皱:“有吃过水银的痕迹吗?”
“并没有。”
“或许,他还没来得及给这个人喂下,就被我们抓住了吧。”
身边的官员很骄傲的说,显然是对于能够侦破此案而兴奋。
“看来今晚能够好好睡一觉了。”
齐元恒终于松了口气,转头,将泠烟揽入怀中,丝毫没有觉得丝毫不自然。
有时候,总要有人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