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临氏带着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一同走到了齐元毅身边行了个礼,李淑黎乖乖的跟在张临氏的身边,没有半分逾越。
直到此时,齐元毅才终于转换了目光,紧接着便笑着让几人起身了。
原本齐元毅和张家老爷说的颇为投缘,如今两方的主角都到了场,气氛却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李淑黎始终红着脸挨着自己的外祖母,不敢多看齐元毅一眼,只有刚刚进门时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便再也不敢。如今脑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此次贤王殿下亲自前来,实在是黎儿这孩子的荣幸。撄”
张临氏到底是年纪大的人,开口说出来的话倒是颇为大方,瞬间变缓解了场面尴尬的气氛。
“张夫人说的这是哪里话,本王虽然是贤王,可是到底也不是没有感情的人,自然也会有生老病死,也知人情冷暖。即便是不为了接人,日后前来拜访也是迟早的事情。偿”
这一番话丝毫没有齐元毅的架子,可是又偏偏点出了自己是齐元毅的身份,顿时张家的几人更加满意了。
“齐元毅真是客气,黎儿能够嫁到齐元毅府真是福气了。”
张姨娘早就乐的合不拢嘴了,笑着看了看李淑黎。
“黎儿,你还不跟贤王殿下说话吗?”
此时的李淑黎哪里还敢说话,只希望所有人都忽视了自己才好,偏偏母亲又提了,而自己又不能像之前在房间那样肆无忌惮的笑闹,心下顿时有些羞恼了。
“李小姐,许久不见。”
齐元毅的声音传来,客客气气的,让不熟悉的人倒是难以知道他平时的秉性。
李淑黎心头一动,终于肯抬起头来,迎着齐元毅的目光温柔的点了点头。
“许久不见。”
窗外,梅雨季节难得出现的阳光大好,洒落在大地上,唤起一个又一个的春芽。
泠烟缓慢的擦着屋中桌椅上的薄灰,双目无神,没有焦距,那个杀人犯的脸,不知道怎么却一直萦绕在她眼前。
他镇定从容的微笑,让泠烟心中慌乱。
“泠烟,过来。”
齐元恒的声音,突然从泠烟的身后传来。
泠烟猛然回过神来,匆匆放下抹布,走上前去:“太子殿下。”
“你在干什么?”
齐元恒挑眉,握住她因为洗了抹布而冰凉的手。
“闲来无事。”
泠烟急忙将手抽回来,低下头去,面上布满红霞。
不管时间过了多久,齐元恒的一举一动,总是能够让泠烟羞得抬不起头来。
“太子殿下,最近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泠烟低声说着,突然感觉到滚烫的气息,从自己的耳畔划过,顿时头埋得更低。
“没有。”
齐元恒捏捏泠烟红彤彤的滚烫的耳朵,觉得甚是好玩。
“可是泠烟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有些不安。”
泠烟抬起头来,担忧和烦恼,全都跃然眼中。
“你在担心什么?”
齐元恒扶着泠烟的肩膀,拉着她的手,引她进屋。
二人坐在屋中,婢女烹着一壶茶,窗外的阳光斑驳的投射在房中,像是碎了一地的琉璃。
“太子殿下,那个杀人犯的杀人方法,和之前我们看到的都不一样。”
泠烟犹豫了很久,终于将埋在心里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有什么不一样?”
齐元恒歪着头,好看的眼睛折射着地上的光,晶莹明亮。
泠烟微微笑了笑,拢了拢自己耳边的头发。
齐元恒看在眼中,伸出手来,将泠烟的头发,细细的揽在她耳后,又捏了捏她的鼻子。
“讲讲吧。”
“殿下,如果要是一个人被割喉还没挣扎的话,也就是说,他失去行动力的时间,要比喉咙被割开的时间长,也就是说,他一定是先失去了行动能力,才能够被人喂下水银再割喉的。”
齐元恒突然吸了口气,眉头骤然紧蹙:“好像是这样,并没有错。”
“可是太子殿下想一想,最后这起案子的凶手,他离开案发现场的时候,带走了地上的血迹,血迹踩得满地都是,而且被害人还没有断气。”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齐元恒缓缓的点了点头。
“听起来是这样,可是,不管是先割开喉管,还是先灌下水银,被害人都会挣扎的,那么,到底应该如何,让被害人不挣扎就静静的任由凶手将这件事情进行下去呢?”
泠烟眨眨眼睛,低头,轻轻抿了抿嘴。
“那泠烟的鼻子肯定没错了。”
齐元恒抬头,一脸疑问。
“殿下还记不记得当时,泠烟跟殿下说,我闻到了化骨散的味道。”泠烟双手捧着茶水,睫毛被熏上雾气,变成水珠,凝聚在长翘的睫毛上。
“化骨散虽然叫化骨散,可是他是一种迷幻药,这个东西,发挥作用相当快,只要将药粉洒在空气中。要不了多久,闻到化骨散的人,就会失去行动能力。”
齐元恒双手插在一起,面色严肃,显然也想到了背后的信息。
“但是,虽然化骨散会让人失去行动能力,却不能让人失去意识,所以,被害人会感觉到疼痛,也会睁大眼睛,因为不能行动,还有血流的加快,与水银进入体内的感觉,而产生恐惧。”
泠烟的声音静静的,稳稳地,可是,一字一句,全都说的齐元恒眼中明亮,可是心中却渐渐沉下去。
“然而,最后一个被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