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早晨便昏迷了,我不懂医药只能给你输一些内力,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没事了。”南宫月明摇摇头。
他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从小体质就比一般人虚弱,经常生病,遇到南宫琛后才渐渐好起来。等到他会医术后就一直自己调理,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生病了。
这次生病是他大意了,不过他一旦生病很难会有好转,所以他能猜到林思祁大概是给他输了一整夜的内力。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在师傅南宫琛,若是没有他师傅,他恐怕还活不到十三岁,南宫琛不仅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还教他识字医术,所以南宫琛对他来说意义很大。
但这个时候,林思祁的出现同样给他带来了一丝慰藉。
或许是生了病的人特别没有安全感,又或许是在接连失去师傅和师妹后的南宫月明很需要一个人来依靠,他把头抵在林思祁的胸口处,任由男子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抱着自己。
林思祁照顾了南宫月明一天一夜,早已累极,此时见南宫月明醒来,也就安心地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林思祁简单地做了些米粥,南宫月明的脸色好了很多,但全身依旧有些无力。
“现在还冷吗?”
林思祁试探了一下南宫月明额头的温度,有些低,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冷。”
南宫月明淡淡地吐出一个字,他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苍白的脸上有一种罕见的脆弱。
听到南宫月明的回答,林思祁便握着他的手,温暖如潮水一般的内力缓缓地从他的身上传到南宫月明的身体里。
南宫月明的病好了后,林思祁仍住了下来,两人谁都没有提离开的事,平日里依旧是各做各的事,却有了之前没有的温馨。
南宫月明配着草药,眼睛不时望一眼院中的男子,有时候林思祁也会看一眼南宫,两人从一开始的尴尬到后来的相视而笑,渐渐也习惯了。
就这样下去吧,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南宫月明暗暗祈祷着,一种温馨又甜蜜的感觉充满了心房。
天渐渐寒了,要准备一些过冬的用品,林思祁还没有棉衣,这次出去一并买了,南宫月明筹划着。
“月明,我打了一些野味回来。”
“放在院中,我一会儿去收拾,晚饭好了,先去吃饭吧。”
“好”
“明天我去一趟集市买些东西,你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我再多打些猎物,家里的存粮不多了。”
“好。”
南宫弯了弯嘴角,他很喜欢“家”这个字呢。
第二天一早,南宫月明便去了集市。
午时,林思祁打猎回来,刚走到屋前,便看见数十个穿着黑衣的男子站在院中,心里咯噔一下。
终于还是来了。
“郑左护法,四个月不见,倒是活的逍遥自在,本尊还以为你是下了黄泉了呢,白白让本尊伤心了那么久。”
从那群黑衣人中走出一个穿着紫袍的男子,头束金冠,腰系三指宽的玉带,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透着狠辣,此时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思祁。
“教主”
林思祁脸色一变,当即跪了下来。
“教主,属下请求脱离魔教。”
“左护法是因为本尊待你不好吗?所以要自立门户?”
“教主对属下仁至义尽,是属下辜负了教主的栽培。”
“你也知道本尊待你不薄,那为何还要如此?!”
“属下……属下有不得已的苦衷。”
“呵”
男子冷笑几声,一掌拍出。
林思祁被内力震了出去,撞在树上又跌了下来。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的液体,然后被林思祁狠狠地压了下去。
“属下入教十七年,没有犯过任何错,也没有违背过教主您的命令,请教主看在……”
“还敢再提?狼心狗肺的东西!”
“噗”
又被一掌击中,林思祁没有忍住,殷红的血从口中喷出。
“从你进魔教的那一刻起就永远是魔教的人了,要想脱离魔教,除非你死!”
紫袍男子面色狰狞地道,既而又恢复平常。
“对了,本尊知道你不怕死,但若你再敢提离开魔教的事,那位南宫公子本尊可就不客气了。”
“教主……”
――――――――――――――――
南宫从外面回来,让人把东西放下后,看见林思祁坐在树下,走了过去。
“我明天要离开这里了。”
“思祁,我给你买了……”
南宫月明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林思祁,确定对方没有开玩笑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你的伤早就好了,的确该离开了。”
“南宫,我……”
“不需要说太多,”
南宫月明转身,他不想再面对林思祁。
“……你走了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好”
听到林思祁的回答,南宫月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深呼一口气,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地艰难。
谁不爱繁华,谁会真的舍弃所有来陪着自己?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的,为什么现在还那么失落?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射了进来,南宫月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了好长时间,他起身,走到门前,又落落地坐下。
他想去看看那个人,但又不想和那个人进行最后的告别。
那个人的伤似乎还没好全,脸色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