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心日夜守在他身边,每每抱着他不肯松手,仿佛是怕自己一不小心,他就又要不见。
顾清岚看她那栖栖遑遑又默不作声的样子,也觉怜惜,可他也确实无法再凭一己之力挽回。
经脉已被封死,他如今的身躯,不过是一具渐渐失去生机的驱壳而已,哪怕他再想逗留尘世,也不知该如何去做。
他这日昏睡了大半日,再睁开眼时,看到半开的窗外漏进来几片雪花,就微勾了唇,对床侧陪他靠着的路铭心说:“心儿,下雪了,你去将窗子打开。”
路铭心不敢违拗他,忙起身去将窗子推开,窗外的庭院中,雪花静静飘落,却连风也没有一丝,显得寂静无比。
他微笑了笑,叹息般说:“寒疏峰上终年风雪不止,我却仍是未曾看厌。”
路铭心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肩上说:“师尊,我们还回寒疏峰好不好?什么琉璃镜,什么论剑大会,什么天魔残片,都不管了……”
顾清岚许久未曾回答她,她就忙抬起头,就看他安然合着双目,唇边也仍似带着一缕笑意,却已声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