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姐和顾叔叔在结婚后的六年终于才有了第二个孩子。
这孩子来的也非常突兀而且不合时宜——说是不合时宜,因为孩子他妈在结婚后几乎每年都要拍一部冲奖的电影,不是小众的文艺片就是挑战演技的大女主戏,每次的角色都颇受好评,每次的演技都能被认可,然而在获奖一事上真是运气不济,大大小小的影后也拿了,可偏偏就是拿不到那个最权威的金影奖奖杯。
算算她从出道至今已经提名了五次金影奖影后,其中有一次还同时提名了最佳女配角和最佳女主角,结果最后捧了一个最佳女配角的奖杯回来——也算是圆了一桩梦吧。
今年是她第六次提名,她出演了一位从东南亚偷渡进香港的打工少女,全程扮丑,一张脸被专门化妆涂黑,只剩下一双大眼睛看起来还算有神,本色出演打工妹,只不过处境更加凄惨,她沉默寡言,全程没有几句台词,就算有说的也是缅甸语,为了体验角色还事前去了缅甸和香港呆了两个月,一方面学语言一方面体验底层生活,条件不可谓不艰苦,最终出来的成品也着实令人满意,一上映便横扫颁奖季,被各大电影节和颁奖典礼青睐,甚至提名了威尼斯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
顾征对她这么努力却很有些不支持:“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了,何必还这么拼?你看你这一年就拍了这一部电影,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万一今年还拿不到金影奖你还准备演什么?”
纪凝听了这话对他怒目而视:“乌鸦嘴!我今年一定能拿!”
顾征摇了摇头:“你去年才拿了最佳女配,今年的赢面不大——我早劝你不要折腾了,你就算没这个奖也没人能动摇你的地位了。”
纪凝认为他这是存心气自己,不想和他吵架,一闪身进了屋,拿了一沓子报刊杂志出来:“看,都是影评,都是夸我的,今年要再不行,我就再也不冲奖了,以后就捡票房高的拍,再也不折腾自己了。”
顾征很认同她的想法:“早该这样了,你看看你前段时间把自己折腾得跟个东南亚人似的,瘦成了一把骨头……”说着又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她本来就不胖,拍戏艰苦更是越拍越瘦,看电影的时候在大银幕上都显得非常瘦小,回来养了几个星期才算能见人。
纪凝一心坐着冲奖的梦,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别闹……”
顾征反手捉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一走就是三个月,提前都不知会一声,你是要饿死你男人呢。”顾征很利索地掀开她的睡裙下摆,另一只手已经将纪凝摁在了沙发上,扫开那些烦人的报纸和杂志,“你还真放心,别人家的太太都知道查岗,你连个电话都不打过来……真不知道该说你信任我呢还是心大呢?”
他的手指已经探了进去,纪凝微微喘息起来,脸颊开始发红,眼角也不自觉地带上了水意,一汪春水似的,妩媚得令人心惊。
这些年她越发的漂亮了,她渐渐从当年那个娇憨可爱的少女逐渐长成了现在这样成熟妩媚的妖精,数年的婚姻生活不仅没有让她人老珠黄,反而更增添了一种烟火气息的楚楚动人,她像是一颗被磨砺出来的珠子,终于有了巨星的风范,出席任何场合她都会是最夺目的那个。眼角的伤疤虽然还在,但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为了这个就担心的寝食难安的少女,那道疤颜色浅淡了很多,虽然还是能看出来,但反而让她更有风致。
她勾起唇角,伸手拉住顾征的领带让他靠近自己,呵气如兰:“我当然信任顾叔叔了……顾叔叔还用我查岗吗?我就不信……顾叔叔跟了我这么多年,对别的女人还……”
“……硬的起来吗?”
她话音刚落,刚刚的手指已经退出,换成了更为粗壮的被狠狠贯穿,纪凝短促地喘息,身体微微颤抖,却再说不出什么豪言壮语,顾征却微微笑了,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太太……”
“……我硬不硬的起来,自然只有你最清楚了。”
他们这些年并没有采取什么避孕措施,因为之前想要孩子的时候去医院检查过,医生的意思是纪凝并不是容易受孕的体质,她体脂率偏低,长期作息紊乱,没有充足的休息,再加上之前流产过一次,所以怀孕的机会不是很大。
纪凝早先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但真正听医生从口中说出这样的结论还是难过了很久,她不是个特别有母爱的人,只是一想到自己这辈子都可能没有自己的孩子,依然是很难以接受,反而是顾征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别想太多了,医生也只是说有这个可能而已,你还年轻,我们总会有孩子的,再说就算真的没有又怎么样,生孩子要受那么大的罪,咱们不生也没什么损失。”
话虽这么说,但纪凝的心结一直还在,不过她想顾征已经有了顾廷羽这么一个儿子,对孩子这方面不上心也是正常的,她想了又想,又偷偷背着他去求医问药地吃了很多调理身体的药,终究一无所获,再加上自己工作也忙,便终于把孩子此等区区小事抛在了脑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一个月后是金影奖的颁奖典礼,纪凝早早地就做了准备,这些年她已经参加出了经验,虽然还是拿不到奖,但最起码不会像第一次领奖的时候那样在台上一口气提不上来痛哭流涕了——她陪跑陪出了习惯,媒体也将她拿不到金影奖的事当成了一个梗,今年颁奖典礼的一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