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送走了顾廷羽后他回到了纪凝在的病房,纪凝并没有转醒,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
几个小时之后,纪凝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抬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顾征,很虚弱地笑了一下,顾征伸手从被子底下握住她的手,低声问她:“喝水吗?”
纪凝点点头,顾征起身倒了一杯开水,先试了试温度,才把纪凝扶起来喝水。
纪凝很虚弱地靠在他的怀里——这回并不是虚情假意地故意撒娇,她是真的疼怕了,她就着顾征的手喝了几口就不喝了,权当润了润嗓子,她咳嗽了一声才又问他:“孩子呢?”
“在保温箱里呢,有医生和护士看着,没问题的。我已经看过孩子了,挺好看的一个孩子,就是有点瘦,长大一些就好了。”
纪凝点点头,她在昏睡过去之前听到了医生告诉她那是个女孩儿,就再也没力气寻思别的了,孩子平安就没事,她想了想又问:“孩子好看吗?像你还是像我?”
顾征试着回忆了一下,发现回忆不起女婴的具体面目,只能据实已告:“现在还看不出来,因为我也就看了一下,回家我们再仔细研究这个问题。”
纪凝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这件事并不急在一时,她的心里很困倦,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她心里恍恍惚惚地思索着自己的女儿,很想看一看她,但是眼下又没有精力,她这回早产得有惊无险,谁能想到在花园里好好坐着也能早产呢?
她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身边也没有可靠的女性长辈,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局面,怀孕和生孩子乃至坐月子对她来说都是很陌生的体验——而且她相信对于顾征来说也是一样,他在这一方面绝对不会比自己高明多少。
于是稀里糊涂地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纪凝实在是坐不住了,她是顺产,生的孩子除了身体虚弱一点、个头小了一点之外没病没灾的,早就该出院了,是顾征生怕她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等她稳妥了再说。
她觉得自己稳的不能再稳了,好说歹说终于出了院,夫妻两个坐在汽车后座里,顾征抱着孩子,纪凝伸着头看,这孩子比一开始的时候要胖了一些,但在他们眼里依旧是小的可怜,但已经会抬头冲着他们笑了,纪凝伸手戳了戳孩子的脸蛋,戳出了一片红痕,孩子立刻哇哇大哭起来,顾征从医生那里最近学习了不少育婴知识,连忙哄个不停,又指责纪凝:“你不要戳她,小孩子皮肤嫩,她这样会疼的。”
纪凝虚心受教,但一双眼睛仍然停留在孩子身上不肯挪走,对顾征说:“你让我抱一下。”
顾征很疑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态度有些犹豫:“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废什么话!”
顾征低头又看了看孩子,最终还是拒绝了她:“等下车再说吧,现在抱着孩子不太方便。”
话一出纪凝立刻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随后明白了过来——
“你想什么呢?谁要抱你了?我说你把孩子给我抱一下!”
顾征:“……”
最终纪凝还是接过了孩子,抱在怀里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多少与婴儿接触的经验,现在看着这个从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小东西,五官都小小的,唯有一双眼睛还算大,很闪亮的样子,一眨一眨的,她终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嘴里念念有词地对怀里的宝宝说:“小宝贝儿啊,你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我?”
顾征忍不住替自己闺女辩解:“我听医生说了,小孩子都是这样的,等过些日子长开了就好看了。”
“谁说不好看了?我可没有说孩子不好看,你自己心虚吧,都说生了女儿会比较随爹,将来孩子要是嫁不出去就怪你了。”
“我也没有不好看……啊。”他这话说的很心虚,因为不知道自己作为一枚中年妇男在太座大人的审美里到底算不算好看,转眼就看到纪凝也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盯着自己,是个很审视的目光。
太座大人发了话:“你过来一下,坐近一点。”
他凑近了一点,以为纪凝是不想抱孩子了,便准备伸手接过来,没想到纪凝却腾出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耳边,轻轻地呼出一口温热的气息:“你在我眼里最好看了,顾叔叔。”
车里的暧昧气氛瞬间升温了几分,还好前后座之间有玻璃隔着,司机并不知道后座发生了什么,纪凝松开手后继续盯着他看,她甚至忍不住笑了一下:“顾叔叔,你脸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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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孩子已经换了顾征来抱,由于在医院里除了医生和护士之外一直是他来照看孩子,因此比起纪凝来说还是要专业一些,但孩子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地哇哇大哭起来了。
家里已经准备好了婴儿房和专业的保姆,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姓王,据说在这一行顶顶有名,开出的工资也直逼金领,一进顾家的大门王嫂便接过了哇哇大哭的孩子,笑着对夫妻两个道:“孩子是在车里闷着了,过一会儿就好了。”果然在王嫂的怀里孩子立刻就不哭了。
夫妻两个面面相觑,都不太清楚其中的关窍,但看王嫂面容和气,是个心宽体胖的样子,抱孩子的手法也很专业,便也放下心来,王嫂又请教他们:“先生太太有给孩子起名字吗?叫小名还是大名呢?”
大名由孩子她妈一早就起好了,就叫顾竟成,取“有志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