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山,红莲山庄,作为江湖上一个大门派,此时却经历着从成立以来最大的劫难。
红莲山庄庄主陈增,此时正满身血污的站在山庄围墙之上,他四十多岁年纪,一张国字脸,相貌堂堂自有一番威严。
看着慢慢退去的来犯之敌,所有站在围墙上拒敌的人都松了口气。
一名下属小声汇报道:“庄主,他们退了。”
陈增提起精神,故作振奋的道:“好,大家打起精神来,只要坚持到明日,定有江湖同道来援。”
鼓舞了一番士气,安排好值守与轮换休整事宜,他走下墙头,回到了卧房。
进入卧房,陈增只觉一股无法掩饰的疲惫袭上心头,恨不得倒头便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也火辣辣的疼起来。
他心中一阵悲哀,暗道:“红莲山庄看来是要亡于我手了,我红莲山庄怎么就糟了如此劫难。不过现在中原大地,哪处不糟劫,异族鞑子入主中原,前朝覆灭,这是整个中原的劫难啊。”
“要是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联合所有武林人士和鞑子拼了,不该报有明哲保身的想法,现在鞑子朝廷势大,颁布禁武令,对整个武林进行清洗,我等势单力薄根本就无从抵挡。”
他刚才说会有武林同道来援,却只是为了激励士气而已,现在哪家门派不是自顾不暇,那还有力气前来支援。
陈增自哎了一阵,把他的大弟子孙云叫了进来。
孙云二十多岁,面容端正一脸正气,进了庄主卧室,拜见道:“师尊。”
陈增道:“你过来,我有事交代你去办。”
孙云来到陈增旁边,道:“不知师尊有何吩咐。”
陈增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袱,道:“你听好了,拿着这个包袱,包袱里是红莲秘本,还有一些银钱珠宝,我要你带着你师弟师妹从密道先走。”
孙云大惊,道:“我怎么能先走,现在正是抵抗鞑子的关键时刻,师尊我不走。”
陈增道:“山庄已经守不住了,你留下来又有何用?”
孙云道:“师尊不是说明日就会有同道来援么。”
陈增疲惫的道:“哪有什么支援,现在各家门派自顾不暇,谁还会来支援我等。”
孙云脸色一变,想不到援军的消息竟然是假的。
陈增道:“所以你带着师弟师妹走,给红莲山庄留点苗子,以后也许还有重建山庄之时。”
孙云急道:“我不走,我来守山庄,师尊你带师弟师妹走。”
陈增大怒,一拍桌子道:“你想气死我啊,我这还没死,你就想违抗师命是吗?”
孙云见陈增发怒,吓得连忙跪了下去,慌忙道:“弟子不敢。”
陈增扶起孙云,柔声道:“为师不能走,为师一走,鞑子马上就会杀进来,你带着你师弟师妹快走,不然大家都得死在这里。你师弟师妹年纪还小,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们。”
孙云的师弟妹是陈增的一双儿女,儿子十四岁名为陈志,女儿只有十岁名为陈珂。
孙云见此,含泪应是。
陈增把儿子女儿从后院唤来,此次他只准备让孙云带儿女离开,连妻妾都不打算告诉。
人多了孙云照顾不过来不说,还容易暴露,就只有狠心让妻妾都留下来陪自己了。
“爹爹,我们不走,我们不走。”
“爹爹,我们要和你与娘亲在一起,不要赶我们走。”
陈增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柔声道:“听话,爹爹不是要赶你们走,是让你们大师兄先带你们出去躲避一时,待爹爹把鞑子打退了,再去接你们。”
孙云也道:“是啊师弟师妹,现在兵荒马乱的,要是你们被不小心伤到了那怎么办,师尊那么厉害,肯定能把鞑子打退的,你们先跟我去外面待一阵,不久就能回来了。”
在一双儿女的哭哭啼啼中,陈增忍着老泪让孙云拉着两人进了密道。
红莲山庄两里之外的一处草丛中,孙云带着两个还在哭哭啼啼的师弟妹钻了出来。
三人出来后,孙云掩饰好洞口痕迹,拉着两人往山下而去。
见陈志与陈珂一路上还在不断往回看,孙云叹了口气,道:“师弟师妹,赶紧走吧,师父师娘会没事的,我们只是以防万一先出去躲一躲,等师父打退了鞑子,我们就回来。”
他拉起两人,道:“要是被鞑子发现追上来就不妙了,快走。”
陈志陈珂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随着孙云快速往山下而去。
三人走了一会,孙云忽然脚步一顿,迅速把两人挡在了身后,持剑喝道:“什么人?出来。”
此时已经是傍晚,借着昏暗的月光,三人只见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慢慢走出了一个人来,三人警惕心大作,生怕是被鞑子给堵住了。
那人走到月光之下,开口道:“三位请了,我路过此地,因路途不熟,在林中迷了路,想向三位问问路途。”
只见来人一袭青衫,身材修长,腰悬长剑,虽然光线有些昏暗也可看出此人二十来岁年纪,长发高束,生得剑眉星目,英武不凡。
孙云看清来人打扮,虽然还没彻底放下警惕之心,却也松了口气。
自从鞑子入主中原以来,就强制颁发了剃发令,男子头顶只留金钱大小一片头发,蓄做手指粗细小辫,称之为金钱鼠尾发型。
所有投靠了鞑子朝廷的男子都已经是这个发型,他们这些江湖人士桀骜不驯,倒是没多少人剃发,这也是鞑子要清洗武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