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一结束,目送至高王离开后,精灵王对着身边站着的士兵吩咐:“叫5个士兵今晚到我的王帐里面来值班。”
一定是我的睡姿有失优雅,所以把她吓跑了?精灵王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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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已经开始与诺多王子议婚,根据王族的婚配规则,银月公主再没有待在林地军营的理由。
五年的等待换来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银月公主没有一点待嫁生灵应该有的羞怯和开心。贵族的教养和公主的自尊让她没有勇气去找瑟兰迪尔问一声为什么。所以她只能抓住离开之前,精灵王出于王族间的礼仪前来向自己告别的机会。精灵王却再一次让她失望了。
在二十名侍从的陪同下,瑟兰迪尔对着她遥遥行了一个标准到完全挑不出任何问题的告别礼,施施然转身而去,只留下了几车算是贺礼的物品。离开时,他走得很快。行动间让衣袍的下摆稍稍飘动着,背影美得令银月公主再也止不住眼里的泪。
她很清楚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瑟兰迪尔了。
与精灵王无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匆匆从战场赶过来的伊西尔德。他拖着受伤的腿,赶在银月离开前见了她一面。看着眼前即将在未来成为自己丈夫的诺多王子,银月公主心情无比复杂。她几次张嘴,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让你开心,但至少给了你不得不离开战场的理由。这里真的不适合你。”伊西尔德一边用真纱布擦拭着盔甲上的血渍,一边急匆匆地说道:“你要是遇到了喜欢的精灵给我写信,我会想办法让父王取消婚约。反正王族议婚至少三年,议了三百年的也有,你有的是时间。”
只是为了帮助我离开这里吗?
所有的不安和忐忑立刻消失,银月又回复到了一个高贵该有的公主优雅。并不愚笨的银月其实早就明白等待换不来想要的结果,她只是骗自己,不敢直面真实罢了。对于给了自己最强硬离开理由的伊西尔德,她更多的是感激。
缓缓走上前去正打算说些什么,却被对方远远的拦开。
“很脏,你的皮肤会过敏。”伊西尔德一边擦拭着血渍,一边喝完了侍女递过来水。“我得马上走了,有事写信给我好了。”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擦掉盔甲上的脏东西,顺便喝杯水吗?”银月公主掩嘴一笑,指示侍女拿着干净的绒布暂时把他的盔甲包裹了起来。“你和以前很不一样。记得小时候,你闻到异味都会咳嗽不已,现在却是一个伟大的战士了。战争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这可是我第一次听到有生灵赞叹战争!”伊西尔德稍稍推开了罩在身边的绒布,正色说道:“战争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所以我想让你离开。希望这样不会让你对我产生讨厌的情绪。我还赶着回去,就不送你了。”
离开前银月让侍女把一直佩带着的项链给了他。“母亲说,这个东西是要交给未来丈夫……现在这情况,你先拿着吧。”
看了看手里的镶着珠宝的精美项链,再看了看全身上下的费了半天劲都没有弄干净的血渍,伊西尔德很想把项链还给银月,可对方已经匆匆离去。他只能在上马前把项链塞入了腰带的夹缝中。
一小时后,银月公主坐上了精灵王给他定制好的精美马车,带着一众亲随离开了林地营区,走的时候瑟兰迪尔以养伤的作为借口没有露面。与此同时,伊西尔德也总算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和本该是跟在他身边的顾问。
“为什么不去送银月?”进帐前他拦住了一直陪伴在至高王身边的佛诺尔,幼稚的脸上难掩责怪之意:“你可是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难道你也跟那个王一样完全没有情感吗?”
“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银月公主?”他无法看出面纱下佛诺尔的表情,却查觉到她的无奈。她语带愧疚的说:“您进去就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说了。您的父亲等待您很久了。”
明天就将奔赴死亡命运的吉尔加拉德没有对儿子多废话。确认他刚送完银月,立刻把退婚公函递了过去。
“看看吧,这就是你费心争取的议婚。”看到自己的儿子看着公函茫然到只知道张开嘴,至高王失望的摇了摇头:“早就跟你说过了,王子不可以决定自己的婚约。你却非要肆意枉为,这只会让结果变得更加糟糕!对了,我还应该提醒你,看看公函立下的时间。”
公函右下方的文字让伊西尔德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同意议婚的第二天就做好了退婚的打算。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佛诺尔会说没有颜色去见银月公主了。想到银月公主尚在返程中,他请求父亲晚一些安排退婚,没想到至高王对他笑了笑,柔和的说:“即然把这张公函给你了,什么时候下达由你说了算。另外,开始退婚后,记得找瑟丹大人要另一张重要的公函。”
“伊西尔德跟你说了什么?”出发前,至高王趁着穿盔甲的间隙问道。“是不是因为退婚的事责怪了你?”
“没有,您的儿子太善良了。”佛诺尔尽量控制自己的手,让它们不至于颤抖得太厉害。“他说不怪我,还让我不要责怪自己。他说错都在自己,我不过是被他逼着出主意的。”
“这就是我最苦恼的地方了。”吉尔加拉德稍稍抬了抬头,让佛诺尔能更好地把向征最高君王才能使用的蓝色镶金挂胸带好:“也许是因为我的原故,他一直生活在绝对安稳的环境之中,造就了现在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