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做任由人皇继续待在这里?那我就不能早点把魔多攻下来早点带你回林地了。
用浮夸的动作把伸出去的手放在头上,假装梳理头发的瑟兰迪尔张嘴便答道:“都听你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你早点恢复。等你能骑马了,带你去魔多后门转转。说不定还真能遇到一两个奥克斯。”
“说不定?难道魔多里面连奥克斯都难找了?”捕抓到什么的佛诺尔正对着瑟兰迪尔,郑重却不失柔和的问道:“陛下,请赐予我知道真相的权利。魔多里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铎权变已经完成,魔多也失去了成为出兵理由的作用,瑟兰迪尔自然不需要再对佛诺尔隐瞒什么。更何况,她还诚心诚意的发出了对国王的乞求。
“当然可以。”不动声色的把手搭在了佛诺尔的肩上,瑟兰迪尔用严肃的神色让自己的动作看上去像是国王的一种恩赐:“魔多里面有战斗能力的奥克斯已经所剩无已。如果不考虑意外风险,两千左右的精锐队伍就能把魔多清剿干净。”
“也就是说,动用一半的矮人兵不仅可以收复魔多,还能规避意外的风险。可您一直按兵不动……”淡蓝色的眼眸转了一转,所有者已经知道了答案。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嘀咕着:“船王也说防人之心不可没有。战区现在这个情况,你们的确不好轻易动兵。刚铎接管魔多也只能多花点耐心在等待上面了。”
连佛诺尔这种并不精通军事的生灵都知道阿诺尔王师不离开,包围军不好擅动,攻克魔多只能继续延后,瓦兰迪尔会毫无查觉?只怕是对刚铎之事仍然耿耿于怀,就算被嫌弃也不肯让我们好过吧!
并不知道人皇的滞留是在等待船王的回复,瑟兰迪尔冷哼了一声刚想说话,沉闷又富有节奏的叩门声响了起来。在大门另一连叩门的侍从声音很沉稳,稍稍提高是声调说道:“林地陛下。瑞文戴尔领主去见船王了,人皇没有随行。”
总算没和那个毛头小子在一起了!憋了十几天恶气的瑟兰迪尔激动得站了起来,引得佛诺尔有些诡异的抬眼来看。为了不让她查觉自己要对埃尔隆德发难,瑟兰迪尔赶紧稍稍平复心情,并且耐心的解释道:“我找埃尔隆德有事商量。这家伙十几天来都和瓦兰迪尔在一起,我要说的事又不便让阿诺尔来的小子听到……”
“陛下去忙吧。”没作多想的佛诺尔撑着床榻起身,动作略显迟缓的行了一个告别礼。见瑟兰迪尔明明很焦急,却徘徊了半天不肯离去,她不禁有些失笑着说道:“你去吧。我累了,怕是要睡到纳德王的晚宴之后了。”
直到看着佛诺尔消失在逐渐被拉上的床幔后面,瑟兰迪尔才沉下脸来快步离去。他没有直接冲到瑟丹暂居的寝殿,而是先回了自己的寝殿。
为了缩短时间,近身事物一向喜欢自己打理的瑟兰迪尔让侍从帮着更换盔甲。随着银灰色的拖地长袍被侍从们除下,轻盈的白银战盔套装被一件件穿戴在身上,一直对镜查看的精灵王也下定了决心。
他知道,当着船王的面对埃尔隆德使用暴力不妥。
以瑟丹一惯的主张,绝对不会允许同族在自己面前起争端,更别提拳脚相向。船王会一力阻止,也会喝斥提前动手的那个。但是瑟兰迪尔不会再忍了。哪怕当着船王的面做这件事会引来责难,他也认了。原因是,他怕对埃尔隆德的这股怨气再憋下去会变质。
当我不再选择用武力与埃尔隆德解决问题,才是真正的同族相残。这个世界上比武力更可怕的解决方式有很多,但我不能用对待瓦兰迪尔的方式去对待埃尔隆德。
出发前,瑟兰迪尔把手伸到眼前握了握。满意腕盔的精妙做工使拳头毫无束缚的同时,他用另一只手阻止了侍从为自己穿着披风的行为。
只是去找埃尔隆德算帐,并不需要出行宫作战的精灵王,就这样在侍从略显不解的目光中走出了行宫。推开船王寝殿虚掩的大门后,注意力全在埃尔隆德身上的冷脸王者甚至没看到船王微微一愣后,故作揉眼的动作。没有同族间会面的基本注目礼,也没有说一个字,瑟兰迪尔被包裹在厚重手套里的拳头自下而上重重撞在了智者的下巴上。而另一只没有施暴的手显然也没做什么与友善有关的动作——为了防止被攻击者躲避,瑟兰迪尔用一只手死死揪住了智者的衣领。
“离我的露特纳斯远一点!”挥出第三拳时,瑟兰迪尔吼出了这句话。
埃尔隆德很容易就捕抓到了清晰字语中的名字。在收集“林地顾问叫露特纳斯”信息的同时,没做任何招架的智者再也止不住冲腔而出的鲜血,嘴刚一张,带着三颗牙齿的血液便冲出了口腔。可即便这样,瑟兰迪尔还是没有中止攻击。
见埃尔隆德下意识躲闪,怒火更重的他一把将智者大力甩到了几步之远的书桌上。不顾智者发出的闷哼声,冲上前去的他挥拳直照对方的眼睛而去,却在即将接触到对方一瞬间被及时出手的船王稳稳的握住。
“瑟兰迪尔,差不多了。”说话的同时,船王不动声色的将智者隔在了身后。见加尔多已经开始搀扶埃尔隆德向后走去,船王才放开了瑟兰迪尔的手说道:“埃尔隆德在没有事先说明的情况下,冒然把你的顾问请来是不对。刚才你也惩罚他了,该停止施暴了。”
表面平静的瑟兰迪尔看着船王冷笑了一声,什么话也不说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