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丹知道,掩饰刚铎权变需要做太多的事,非瑟兰迪尔不能促成。直接找瑟兰迪尔沟通效率慢,骨子里面都烙印着高傲的精灵王也绝不可能同意。因为这项行为即使瑟丹不说,瑟兰迪尔也明白是为了帮助人皇维持光鲜亮丽的皇者形象。帮人皇办事,还要委屈自己和孤山王,瑟兰迪尔决不可能同意。还会用“林地和我的事不由你决定”堂而皇之的挡了回来。
但是,人皇不能帮,瑟兰迪尔不得不接受教训。那就找一个能让他同意的生灵去促成这件事!
收敛了夹杂着一丝不忍的纷乱情绪,瑟丹挥退了所有侍从缓步向佛诺尔走去。而此时的瑟兰迪尔果然在去找纳德的路上。
听到加尔多说“人皇有了动身返国的意思”,瑟兰迪尔当即坐不往了。没有谁比他更期盼人皇离开。归心似简的他不仅要求包围军随时处于战备状态,恨不能人皇军队前脚走出战区,后脚就直奔魔多。所以加尔多站在门边说了这一句话,精灵王便中止了与佛诺尔的交谈,一丝迟疑都没有的离开。
“使者要是不忙的话,进来坐会吧。”
佛诺尔站起身来做了一个邀请的姿态,让全程都没被精灵王搭理的加尔多倍感舒怀。虽然知道船王很快就会过来,加尔多还是带着笑意坐在了佛诺尔手边的坐椅上。他示意侍从去取林顿而来的信鸽,然后对着他所认为的,险些就能算得上是船王义女也是自己领主的露特纳斯说:“在林地受了委屈就给我写信。我的王有时候住在船上,没办法第一时间回来看信。”
“是。”感受到了加尔多的善意,佛诺尔忙起身致谢。却不得不为了维护瑟兰迪尔的威仪,笑盈盈的回道:“瑟兰迪尔王待我很好。不会有什么委屈。”
他一个连埃兰迪尔之子都毒打的精灵,对人皇也毫不手软的帝王不会让你委屈?
加尔多自然是不信,但又不好议论他国的王,便也笑着点头说道:“那也收下林顿的信鸽。以免需要通信的时候还要走林地与林顿的外交途径。没事时也给船王写些东西来,船王见你来了信必然高兴。”
“我就怕没事给瑟丹王写信,他会以为出了什么事,害他白担心一场。”轻搅着手里的茶酒,佛诺尔有些失落的说道:“诺多一些官员似乎并不喜欢林地王国?要是这样的话,我一个林地精灵与船王有联系,倒是容易给船王添麻烦。”
“不喜欢林地是因为瑟兰迪尔王,跟林地精灵没什么关系。”查觉还是不小心在背后议讨了精灵王,加尔多赶忙停住,把话题引到了船王身上。他说:“你放心。谁敢因船王与小辈往来的事说什么,我就为难谁。虽说我没不似他们,拥有追随过诺多至高王室的荣耀,可还是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这下佛诺尔彻底被逗笑了。此时的加尔多像极了拿着书本和花束,满脸厉色喝斥着“谁敢给陛下添乱,我就抽谁”的得文。
笑的同时,她深深的唾弃自己:你误解了诺多精灵!
你仅凭着流传在中土的一些风评,便用龌龊的思维定议诺多精灵。想当然的认为林顿的派系斗争一直为难着船王。可事实上呢?加尔多正是诺多族,他对船王的爱并不亚于林地精灵对瑟兰迪尔。就算林顿的诺多官员的确时有争疑或是思想上的分歧,使得船王为难不已,却并没有改变大事都由船王决策的事实。林地面临军演危机向船王求助时,船王也流露出大事可以自己做主的意思。
佛诺尔想得没错。林顿政局目前的情况确是,瑟丹给了诺多官员部分决策权,并且任由他们在决策讨论中用争议的方式蕴怀中土不再存在的至高王族。
或许除了瑟丹之外,没有其他生灵能理解诺多精灵的痛苦感同深受。在诺多至高王血脉消得无从找寻的中土大陆,精灵种族最诚实的诺多全都失去了心灵的追逐方向。他们完全可以选择西渡,乘风破浪前往阿门洲追随维林诺的诺多至高王而去,这是埃兰迪尔用行动为所有诺多争取的权利。他们也可以选择自我放逐,在辽阔的中土踏遍吉尔加拉德曾留下脚步的区域。可瑟丹接手林顿至今,没有一个诺多主动要求离开,甚至没想过离开的心思。
连心灵依存都无处找寻,却为了林顿的未来咽下所有的苦痛坚持下去,这份大爱瑟丹看在眼里也感动在怀。心痛他们的同时,船王有意在小事方面纵容诺多官员,提供一个足以令诺多借机发泄和抒发情感的平台。
但无论诺多精灵还是船王都很清楚,凡遇大事不可造次。归根结底,林顿的党争是瑟丹的刻意纵容和诺多的发泄,所有的当事者也都是愿打与愿挨的关系。而流传于中土风评中的“林顿党争”源于表面,并没有认识到大事依然由船王决策的事实。大多数生灵受风评误导以为船王在政务方面处理不行,弄到连林顿统辖权都不稳,也只是有损于船王的声誉并不影响林顿王国的实质。
声誉这东西对瑟丹来说是个没有用的东西。船王所做的事从来都不是为了他者怎么看。即不在乎他者的看法,又没有影响实质,瑟丹当然无所谓。
可是,大多数生灵被误导,我怎么也被误导?难道是因为诺多残杀亲族的过往让我不由自主的对他们产生了不好的印象,连带着无法理性看待有关于他们的一切?
再一次狠狠唾弃自己没有中肯看待诺多的同时,佛诺尔不由自主的向加尔多靠近了一些。已被船王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