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不增不减,他的生命亦然。
但鄢宏达的变化没有停止,在他吞出最后的一口赤血之后,他的身躯仿佛那被无数零件拼凑而成的庞大积木。轻飘飘的一阵风吹过,他就那样在鄢宏伟的面前崩解了,粉碎成肉眼不可见的尘屑,随风而去。
最后唯一留在地上的,就只有那一地狰狞的血痕,那是他们之间曾经战斗过的证据。
“为什么?我会生存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啊?”
时间滚滚而逝,良久,鄢宏伟仰面,迎着那漫天的雨点,向天发出这样的叩问。
大雨似是有形无质,穿透船的结构,不曾有任何停留。它们是去往深渊的雨点,只会带走所有的血与罪。
地面上的血污逐渐黯淡消失,鄢宏伟的身体也被从那恐怖的伤害之中剥离,露出筋骨扭曲破碎的洁净身躯。
“那个问题的答案,我也想知道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站在那里的甘天用一句叹息给予回应,而后掏出一瓶肾宝,丢到鄢宏伟面前,然后又掏出一瓶肾宝,丢到了鄢宏伟面前,最后再掏出一瓶肾宝,拧开之后对着鄢宏伟做了一个干杯的手势,仰脖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