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做,等同于是在与人类为敌。如果被发现,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
“不得好死吗?”刘福生反问。
甘天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既然在这里做了那么久都没有被发现,看来肯定是有什么理由的。”
“如果我说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你信吗?”
“不信!”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人类资源虽然稀缺,可是怎么样才能好好活着我可是很清楚的。但是我又是有苦衷的,为了保全自己,我不得不和某些人合作。你觉得我这里残忍,我这里不人道,可是整个计划,最初都是由人类提出来的呢!”
“几十年前的那句话,是你说的吧。”甘天轻描淡写的一句,几乎噎得刘福生说不出话来。
然而很快刘福生就反应过来,苦笑道:“就是因为这句话,被某些人记住了我。人类确实本身就是一种价值无量的资源,如果控制得好的话,当中的利益几乎是无限的。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吗?人类到底有什么用处?”
“不必了。”甘天拒绝了刘福生。诚如刘福生所言,如果存在能够随意控制的人类,其价值绝对是不可估量的。
五百年前,甚至是今日,在世界上的某些角落里仍然存在着奴隶贸易。不过那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只能在背地里偷偷摸摸的进行。奴隶贸易的确也曾经盛行一时,可是被奴役的是有血有肉的人类,他们在某一天觉醒,推翻了他们的统治者。历史的经验告诉人们,拥有自由意志的生命是无法被奴役的。
于是人们一直都追寻的东西,其实和远古的诸神一样,是彻底的精神上的奴役,或者说是永远的服从。
别墅里的秘密地带还有不少,可是甘天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抱着一堆肉离开的时候,一度被他压抑的寒意全部都蔓延上来,他的身体有点儿冷,他的心完全就凉透了。
长久以来高居与食物链顶端的人类,如今却也沦为了当中的普通一环,也会被猎杀,被吞食,被敌对。可笑的是,推动着其发展的,恰恰是人类自身。
甘天早就知道,他所期待的现实,早就一去不复返了。可是今天他又觉得,或许他所期待的现实,从来就没有降临过。世界不曾向他展露的另外一面,从来不曾消失,一直都存在着。
自己到底在期待着怎样的未来呢?
甘,不过对于眼下的事情,他有足够的理由不再犹豫。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毕竟是走了一遍下水道,被刘福生放出来的位置又是在帝都的中央地带,有专车接送还有这样的速度,已经很不错了。怀揣着一天的收获,郑重警告了弥赛亚几遍要隐藏好之后,他有些忐忑地按下了门铃。
一声,两声,没有反应。
甘天脸色一变,对弥赛亚说:“进去看看!”
“好啊。”
弥赛亚用林紫衣的声音欢快地叫了一声,化身为一枚白色的光剑,深入了房间之中。甘天心中烦躁,一边等待,一边连续按着门铃。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的熟悉的气机。
“啊,甘天,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芙瑞雅手里抱着一个超市里常见的置物袋,出现在甘天面前,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那个……”甘天的视线落在芙瑞雅手里的置物袋上,里面装载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外面露出几根葱头,似乎是食物。看到这里他便话锋一转,“你的手里是……”
“这个……那个……”芙瑞雅吞吞吐吐地说,“是食物啦。”
“食物?”甘天露出狐疑之色,芙瑞雅何时会有这种姿态,他简直要怀疑是不是德迦追过来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进去吧。”说着,芙瑞雅就拿出房卡,在门锁出轻轻感应,门应声而开。“嘛,时间还早,而且我今天的感觉不错,我们可以……”
芙瑞雅的话还没说完,从自动弹开的们里面,一个布满漆黑咒文的白色谜之物体,一边用她很熟悉的语调在她的面前念叨着,“紫皇,里面没有人呐。”一边透过了她的身体,和甘天面对面。
甘天张开嘴,差点就没当场叫出来,旋即醒悟过来一只手捂住嘴巴,无比震惊地看着芙瑞雅,还有那不知所谓的弥赛亚。他用自己的眼神拼命地暗示着弥赛亚,‘不要再说了,不要再显摆了,赶快回来吧。’
‘刚才的,是什么?’
芙瑞雅的脚步一滞,她什么都没有看见,可是她身为王族的灵觉还是让她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深红色的眼瞳带着怀疑的色彩缓缓转动,扑捉到的是一脸人畜无害笑容的甘天。
“刚才有发生什么吗?”芙瑞雅姑且问道。
“没有,”甘天用力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好在弥赛亚似乎真的能听到他的心语,身躯立即化作一颗小小的光点,没入了他的心中。
尽管甘天已经对芙瑞雅坦白了诸多事实,可是在某些问题上他的态度是没法明朗的。例如芽衣子的事情,肯定不能说,那个世界神倒是无所谓,拉维尼亚的事情,林紫衣的事情,肯定都是不能好好说出来的。弥赛亚虽然是个谜之物体,可是她的宣言和芽衣子比起来都不遑多让,他可不想那这个来试验芙瑞雅的气量。
“要我暂时不存在吗?”弥赛亚问。
甘天回道:“拜托了!”
“嗯,只要在你的心里,我就不会觉得无趣的。”
甘天无言,好在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