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眼睛一眯,朝周景焕瞥了一眼,却见其闭目打坐,仿佛从未传音与他。
“周道友若是有什么意见,先前便应该说出来,左右不过是打上一场。如今既是结成队伍,为何又存此等心思!”姜离自然是不同意,传音给周景焕。
“姜道友,这两块玉璧本是你我所有,与那谢济文何关?我等为何要分他两成?”周景焕对此仍是耿耿余怀,“况且他放出假消息引其他同道上当,岂是善类?我等不如先下手为强!”
周景焕这话确实不假,姜离对谢济文也是没什么好印象,但此刻已是与对方联手,他却是不会因为分宝之事对谢济文等人动手。
“道友可是担心谢济文的威胁?”周景焕见姜离不答话,以为姜离惧怕谢济文将此事泄露出去,又传音道:“周某那时也不过是虚与委蛇,等到了陇阳森林,将之杀了,即便消息泄露出去,我等早将宝物拿到手,远走高飞,又有何惧?”
“姜某自然不会相信谢济文,但其若是安分守己,不先动手,你我也没必要与他为难。”
“谢济文实力不弱,又有两名手下,若让他先动手,我等危矣!”周景焕苦苦相劝。
“周道友,这宝物可非是放在那处任我等去取的,这一路危险你也是知晓的,还未见着宝物,便起内讧,你若执意如此,姜某不去也罢!”姜离语气强硬,言辞果决。
“姜道友,你……”周景焕看姜离油盐不进,心中有怒,又怕姜离真的走了,便做了退让:“我等需时时警惕,若是他敢动手,你我两家需携手灭了他!”
“这是自然。不过若是周道友敢动手,姜某亦会同谢道友联手!”姜离自然也不会相信周景焕这两人。
周景焕虽是一副打坐的模样,面色却是有些不好看,姜离看着周景焕露出一丝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念道:“若非姜某手里有一半玉璧,怕是第一个要被你灭了。”
这时端木仁朝姜离看了看,眼神之中带着挑衅,显然是周景焕知会过他对话的内容。
姜离自然也暗中将此事告之霍仲奚,提醒他不可大意。
谢济文在旁看出些端倪,也不说破,凑到姜离旁边,大赞姜离先前与陈宏冉激斗不落下风,一副佩服不已的神情。
姜离知晓这是谢济文寻个由头接近他,不过是为了做给周景焕看的。他随意应付,不一会儿两人便谈论起修炼之事。
对于交流修炼心得,姜离还有几分兴趣,两人一时抛开身份立场,认真讨论起来。
周景焕一开始看两人坐在一起,自然小心提防,待看两人聊得入神,他也忍不住出声说了自己的看法,才不过三两句,竟是自己坐了过来,变成三人论法。
修士便是如此,一味埋头苦修,钻了牛角尖,苦参不得的法门,或许别人随意一句,便可点破,是以三人如今有虽些间隙,但对交流心得一事,却是没有敝帚自珍。
过去一时三刻,三人不禁笑了出来,同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显然是都想通了某个修炼细节。
不过下一刻,三人面色又恢复平常,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谢济文、周景焕各自回到原来的地方。
这一番小论下来,姜离自然也有收获,同时也是知晓谢济文是五灵根资质,难怪会对五行散人的遗宝如此上心。
说起来那宝图玉璧出世之时,原是两块在一起,周景焕得了一块,另一块被黑白双煞侥幸拿了去。
黑白双煞原以为无人知晓,不想此事又被人看到,故而消息不胫而走。
谢济文听来此事,对此看的极为重要,料想另一块玉璧的得主,必然想找黑白双煞拿到玉璧,故而他便以借黑白双煞的消息,企图引诱身怀另一块玉璧的修士出现,如此杀人夺宝,再去寻另一块玉璧的下来。
本来他在那处山洞,布下困阵,已是得手多次,却不想被梁承誉踏破布局,与之打了一场,再后来又遇上姜离、霍仲奚,不得已用了隐神符逃命。
小论之后,气氛又恢复之前的紧张,好在一夜无事,第二日众人便继续赶路。
众人因霍仲奚赤云宗弟子的身份,对其十分客气,姜离想起这事,便问道:“霍道友,你与那老者后来如何了?”
“老者?什么老者?”霍仲奚一怔,数息之后,突然一副想起来的样子,“哦,你是说我那散修师父灵言老道啊。”
说起这个霍仲奚面色有些变化,言道:“道友可还记得,我说过想成为一名炼丹师?”
“与你师父有关么?”姜离猜测道。
“不错,当时若能得一枚丹药,那老道也不会驾鹤西归。”霍仲奚目中有些怅然,显然灵言老道于他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人。
“原来如此。”姜离也没去问其中缘由,为何需要丹药,老道死后,霍仲奚又是如何进入赤云宗。
一路又恢复安静,一行人走了几日,也无多少异状,碰到些好斗的妖兽,也不过才三阶,周景焕让谢济文三人打发了。
周景焕的意思很明显,你谢济文没有玉璧硬凑上来,这点小活需料理了。
谢济文显然不愿意被指使,也知道周景焕成心找茬,不想撕破脸皮,故而将怨气全发在妖兽身上。
这天正午,众人真正林中走着,忽然周景焕跟谢济文同时喊道:“有情况!”
一行人立刻拿出灵器,小心戒备。
姜离发觉脚下地面轻微震动,不一会便听到“咚咚咚!”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