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嗤笑一声,看着她,“叶裳又给你灌了蜂蜜了?”
苏风暖瞪了他一眼,“说正事儿,什么人把你弄成了这副样子?”
凤阳身子靠在椅子上,郁气不散地说,“除了我手底下那批造反的杂碎,还能是谁?”
苏风暖挑眉,“你手底下的人对你动手了?”
凤阳哼了一声,“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小”
苏风暖看着他,“凤阳镖局立世几百年,内序据说牢不可破,若非坚不可摧,又怎么会立世数代不倒?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灵云镇东湖画舫沉船案,当真是凤阳镖局七十三分舵主参与其中?那个冯超,当真是凤阳镖局七十三分舵的分舵主?”
凤阳点点头,脸色森寒地说,“是他。”
苏风暖皱眉,“可抓住他了?”
凤阳咬牙,“他死了。”
苏风暖看着他,“别我问一句你说一句,我这里又不是刑堂,不审问犯人。”
凤阳剜了她一眼,缓缓道,“收到你的消息,我便立即动身前往七十三分舵,冯超不在,我当即命人收缴了七十三分舵的所有人,又发出凤行令,海捕冯超,没想到他就在近郊外的一所院子里,我追到了京郊,进了那所院子,里面布置了极其厉害的机关暗器。他启动了机关,要与我同归于尽。我破开了机关,冲了出来,就是你看到的这副样子了,而他死在了机关里。”
苏风暖面色凝重,“也就是说,他对你下了杀手,既是你凤阳镖局的分舵主,怎么会与你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非要杀死你不可?”
凤阳摇头,“我也不知,这事儿没完,自然要查。”
苏风暖又问,“京郊那所别院里都有什么人?只冯超自己?机关暗器可是林家的手法?”
凤阳点头,“我只看到了他,没看到别的什么人。”顿了顿,他道,“至于是不是林家的手法,我对机关暗器没到极其精通的地步,当时光顾着保命了,死里逃生后,给叶裳传了信,他带着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去了那所别院,因你派人给我传话,我便直接来了这里。”
苏风暖瞅着他,“这是刚刚不久前发生的事儿?”
凤阳“嗯”了一声,瞥了她一眼,“你这个女人,如今一心做你的闺阁小姐了吗?我追人追到京郊,你也不知。”
苏风暖捶捶脑袋,她最近这两日被叶裳折腾的有气无力,哪还能空出闲心去理会别的。但这话自然不能跟凤阳说,只道,“这是你凤阳镖局的事儿,我怎好插手?”
凤阳哼了一声。
“看你的样子,受伤了,可严重?需不需要我帮你诊诊脉?”苏风暖问他。
凤阳摇头,“皮外伤,不用。”
苏风暖又问,“可用我吩咐人给你买一套衣服换了?”
凤阳摆手,“不必,一会儿我还要去找叶裳和刑部、大理寺的人对案,这副样子也好,免得矛头对准我。”
苏风暖点点头,“太子呢?可回京了?”
凤阳忽然笑了一声,“说起这太子,也有意思,当日你离开灵云寺后,许云初全寺彻查,他便跟没事儿人一样,在屋里抄经书。抄了两日经书后,就去问灵云老和尚,若是他出家,老和尚可否收他为弟子?把灵云老和尚吓了个够呛。”
“哦?”苏风暖扬眉,“太子想出家?”
凤阳道,“不知是真想还是假想,反正是这么问了,最后灵云老和尚没办法,回他说,若是皇上下旨准许灵云寺收太子,那他就能收了太子做弟子。”
“然后呢?”苏风暖又问。
凤阳摇头,“没什么然后了,他问完这事儿后,京中就传出了皇上的圣旨,命叶裳全权彻查这两桩大案,他也不甚在意。后来我得到你传的消息,便去了七十三分舵,一路追查冯超,直到今日,不过即便我离开了,依旧派了流风跟在他身边保护,他如今在路上,应该也快进京了。”
苏风暖点头,“无伤花呢,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可查出些眉目?”
凤阳摇头,“他在灵云镇县守府衙接触的人和物事儿我都记录在案,只待回京再去他太子府查了。不过如今凤阳镖局被牵扯进了灵云镇东湖画舫沉船案,我自然要协助叶裳彻查,暂且理会不了无伤花之案了。”
苏风暖颔首,对他说,“把你记录在案的卷宗回头给我一份,若是寻着机会,我也在太子身边探究一二。”
凤阳伸手入怀,拿出一份三四页的纸卷,递给她,“在这里,现在就给你。”
苏风暖下了床,走到他身边,伸手接过,随意地翻看了一下,便揣了起来。
这时,小喜在外面轻声说,“姑娘,叶世子派人来传话,请凤少主现在就去容安王府。”
苏风暖应了一声,看向凤阳。
凤阳站起身,嘲笑,“他说给我两盏茶时间,还真就给我两盏茶时间。”话落,向外走去,同时对苏风暖道,“近期乱得很,我既然被牵扯了其中,怕是不能轻易善了。你若有事情,派人传信就好,轻易别与我见面了。”
苏风暖点头,知晓叶裳怕她也惹上麻烦,毕竟牵扯凤阳镖局和林家,等于牵扯了半个江湖。
凤阳出了红粉楼。
瑟瑟已经从里间收拾完,简单地包了一个包裹,走出来后,对苏风暖娇笑,“这凤少主即便有些狼狈,也是一个美男子。”
苏风暖白了她一眼,“你的眼睛除了盯着男人,还能盯着点儿别的吗?”
瑟瑟立即说,“走出这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