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郡王派出的小师爷和程顾交手,轻而易举地便被程顾解决了,十分痛快。
可见湘郡王和程顾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而湘郡王若是知道今日之事,那么,一定会先派人杀了湘南县守,将私调官兵全部折损的罪名扣在湘南县守自己身上,以免供出他。所以,在他还没知道之前,一定要先一步地保了湘南县守,将他弄进京去,交给监国的大皇子。
那么,这两位昔日的盟友,今后的走向就有意思了。
苏风暖来湘南的目的就是为了擒住程顾,今日经此一事,可见程顾并非泛泛之辈,手段十分厉害,会拿捏蛇的七寸,更会抓住人的软肋予以利用。
她看着烧红了半边天的大火,思索着如今程顾一定是在大火的另一边,也这样站在山头上观望,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是想着给了湘郡王一个下马威后,如何带着他的女儿与他谈判?还是在想着小师爷这个蠢货,便这样被他解决了心中畅快。
叶昔看了片刻呼啸的大火,担心地说,“这火若是不尽快扑灭,不会烧到湘南城吧?”
苏风暖摇头,“烧不到,这一片山环被风吹得无雪存下,但过了这一片山环后,地上的雪还没融化,厚厚的一层,便烧不起来了。”
叶昔点头,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话落,问,“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苏风暖道,“回湘南城,对程顾守株待兔。”
叶昔“嗯?”了一声,看着她,“你确定程顾还会再进湘南城?”
苏风暖颔首,“他带着紫荆县主,数千里迢迢来东境,自然不是为了给湘郡王还紫荆县主这么简单,也不是为了杀湘郡王手下的小师爷这么简单,定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可图。所以,他一定会进湘南。”
叶昔闻言道,“如今他应该就在不远处了,这样的话,我们回去等着他。”
苏风暖点头,叶昔一挥手,贺知带着五十府卫折回了湘南城。
湘南城外二十里起大火,自然很快就惊动了官府,县守在小师爷带着官兵离开后,派了一个亲信跟出城探听消息,当亲信将小师爷带着人埋伏最后中招的消息传回来时,县守脸色霎时白如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自杀的心思都有了。
他的两千官兵,就这么被烧死了,他头顶的乌纱帽不但保不住,怕是很快就会人头落地。
那亲信也觉得老爷这县守完了,在一旁给他出主意,“老爷,咱们逃吧,皇上若是知道了,一定不饶您。湘郡王知晓小师爷死了,也一定不饶您。”
县守哆嗦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立即说,“你说得对,快……快逃……”他说着,向后院跑去。
亲信一把抓住他,“老爷,走错了,大门在那边。”
县守立即说,“我夫人和女儿还不知情,我怎么能丢下她们?快,快去告诉夫人,让她带着女儿也跟我逃……”
亲信闻言只能跟着县守去了后院。
县守夫人正睡着,被县守吵醒,当即就泼妇般地骂起来,县守连忙说,“夫人,别骂了,大祸临头了,我犯了诛九族的大罪啊,快……你带着咱们女儿,快跟着我逃吧。”
县守夫人一听,顿时也吓破了胆,“死鬼,你做了什么?怎么犯了诛九族的大罪?”
县守连忙说,“没工夫和你说了,快点儿吧,再晚命就没了。”
县守夫人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跑去喊她的女儿,喊了她女儿之后,又连忙跑回来收拾银钱首饰,金银细软。
县守在一旁等得急,“夫人,别收拾了,命要紧啊。”
那亲信也连忙说,“趁着如今天高皇帝远,皇上不知,也趁着如今湘郡王没得到消息,得赶紧走。保命要紧。”
县守夫人收拾了三大包裹东西,给县守背一包,给她女儿背一包,自己又被了一包。才磕磕绊绊地随着县守出了县守府。
县守早已经吩咐人备车,备快马,一家人坐上了马车,亲信赶车,逃出了县守府。
这时,太难已经亮了。
马车出了城门,正巧碰到苏风暖、叶昔等人回城。
叶昔看着惊慌地跑出来的马车,挂着县守的车牌,顿时笑了,“小丫头,这可更省我们的劲儿了。你看,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苏风暖也笑了,对贺知摆手,“去拦住他们,动作快些,捆了人之后,找一辆普通马车,派两个府卫,送去……”她琢磨了一下,道,“五十里地外的尚田,交给云纺绸缎桩,让他们安排,暗中将人送进京交给小国舅。”
贺知点头,从袖中抽出一块黑方巾,蒙在了脸上,立即带着人劫了上去。
县守没想到他刚逃出城,便遇到了打劫的,而来人黑衣蒙面,他顿时吓得魂儿都飞了,质问是何人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人堵上了嘴绑着擒了,他的夫人、女儿和那名赶车的亲信也都一样,如捆白菜一般地捆了。
贺知动作利落,依照苏风暖的吩咐,很快就找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将县守等人扔到了马车上,点了两名容安王府的府卫,安排了一番路线,让他们绕过大火烧山的路径,送去了五十里地外的尚田县。
收拾了县守没用半个时辰。
清扫了痕迹后,叶昔依旧留守城外,苏风暖、贺知等人回了城,苏风暖吩咐暗桩,严阵以待,等着程顾入城。
因湘南县守逃跑,湘南城外二十里即便着了大火也无官府派人去救,城内的百姓们早起后得到了消息,生恐大火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