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摇头,“易疯子被皇上的轻武卫追杀,叶裳从轻武卫手中保下了他。如今将他收服在容安王府做奴仆,就是乞巧节那日的事儿。不可能是易疯子。”
凤阳挑眉,“这事儿到新鲜了。既然不是易疯子,怎么灵云大师所中的穿骨钉和叶裳如出一辙?既不是一人所为,怎么能如此相同。”话落,对苏风暖问,“你确定没看错?”
苏风暖道,“你觉得我的眼睛能看错?这两个人可都是我救的。”
凤阳闻言不说话了,似乎陷入了沉思。
太子看着二人,见二人话语告一段落后,缓缓开口,“当初叶世子受伤中毒沉船落水,是姑娘所救?”
苏风暖点头,避重就轻地说,“都是恰巧碰到我在。”
太子点点头。
“今年这事儿可真是稀奇了,我可不曾听说天下有两个易疯子。”凤阳也坐下身,看向太子,“叶世子被刺杀,东湖画舫沉船,是为了太子。如今灵云大师做法事出事儿,这又是何目的呢?难道也是冲太子而来?”
太子闻言,抬眼看了凤阳一眼,并没有出声。
苏风暖道,“太子来灵云寺沐斋是因为皇上有旨,如今灵云老和尚出了事儿,法事自然做不下去了。怕也是冲着太子而来。只是不知道为何要杀灵云大师?这中间有何内情。”
太子面色平静,依旧没言语。
凤阳道,“看来只能等着灵云大师醒来了。”
苏风暖打了个哈欠,歪着闭上了眼睛。
“别告诉我你还要睡?”凤阳瞅着她,“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嗜睡的毛病?”
苏风暖道,“最近伤神,需要多养养。”
凤阳嗤笑,“你倒是自己娇气自己。”
苏风暖懒得理他。
冯盛一直立在门口,此时小声试探地问,“殿下,此事儿也不算是小事儿,要不要奴才给皇上传一封信?”
太子“嗯”了一声。
冯盛转身出去了。
过了片刻,苏风暖似乎真要睡着了,呼吸均匀,没什么动静。
太子低声对凤阳问,“凤少主和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
凤阳看了苏风暖一眼,对她总是睡的行为显然嗤之以鼻,闻言,对太子回道,“没什么关系,这个女人常年在江湖上跑,仗着一身本领,总是以欺负人为乐。我看不惯,与她打了几次,打不过她。但是也打出了些许交情。”
太子扬眉,“哦?以凤少主的武功,打不过这位姑娘?”
凤阳嗤笑,“我的武功打不过不稀奇,就是云山真人也只是与她打个平手。”
太子更是有些讶异,“这位姑娘年纪尚轻,武功竟然如此厉害?她是如何修习的?”
凤阳摇头,“如何修习的倒是不知,只是曾经偶尔听人提起过一次,说她自小经受了洗精伐髓之苦,方才打通了经脉,以至于年纪轻轻便武功大成。”
“洗精伐髓?”太子看着凤阳。
凤阳解释,“人之根本,就是人之精髓。懂得武学医理之人,用世间罕见之药,帮她洗去生下来沾染在精髓上的浑浊之气和如铁锈一般的筋骨,就是洗精伐髓了,可以使奇经八脉自如运行,这是常人不能受之苦。”
太子闻言颔首,又看向苏风暖,缓缓道,“当年她还很小吧?”
凤阳点头,“洗精伐髓不能超过七岁,要在七岁之前,否则受多少苦,也不会成。”顿了顿,他道,“武学之道,博而广阔,但敢于走独木桥的,也就寥寥几人。就算敢如此的,但没有一定的坚韧心志,也未必能成。”话落,他道,“我曾经也被祖父逼迫试过,但没撑过七日就守不住了。更何况洗精伐髓者,要足足受一年之苦。”
太子点头。
凤阳看着苏风暖道,“这个女人对自己都如此狠,天下什么事儿在她手里做不成?她……”
“乱说什么?”苏风暖实在听不下去了,睁开眼睛,瞪着凤阳,打断他的话,“在太子殿下面前胡诌不实之言,你想让太子殿下如何看我?”
凤阳看着她,不置可否,挑眉,“不睡了?还是睡不下去了?”
苏风暖哼了一声,对太子说,“殿下别信他的胡诌之言,我只不过小时候阴错阳差跟了一个疯道士拜师学艺。那疯道士脑子犯抽,觉得我是个好材料,不拿我做药炉可惜,于是,我就被他改造了一番。”
太子看着她,微微露出丝笑意,“不管凤少主是否胡诌,但你受的苦总是真的。”
苏风暖揉揉肩膀,“这倒是。”顿了顿道,“一旦人为了活着或者某种目的,逼迫到了极限,不管多大的苦,都能受得来。”
太子点头。
这时,榻上躺着的灵云大师突然睁开了眼睛。
苏风暖发觉了,立即转头看向他。
灵云大师乍然醒来,眼神迷茫,待看清置身自己的屋子时,也看清了屋里的三人。他愣了愣,疑惑地要坐起身。
太子立即说,“大师有伤在身,切不可轻举妄动,小心触动伤口。”
灵云大师此时已经触动了伤口,偏头看向左肩,伸手捂住伤口,还是坐起了身,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苏风暖翻了个白眼,和尚果然是和尚,张口闭口就是这句话。她开口问,“老和尚,你怎么会中了迷灵香和穿骨钉?”
灵云大师慢慢地松开手,没答她的话,道,“苏……”
苏风暖立即拦住他的话,太子还不知道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