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带队出动的时候,东垣城这边也派了一支队伍从东面的山里钻了出来。带队的是曹性,一个箭法比薛兰还要高超的并州籍将领。
曹性从东垣城那边出发需要比薛兰多走一半的路程,加之其中还有山道,所以真正抵达目标位置所需要的时间是薛兰这边的两倍。
如何推算出兵的时间,在这个时代是个大难题,也最考验主将和军师的能力。从曹性出发的时间来看,显然高顺和卢植是优秀的。
薛兰不知道曹性的位置,曹性也不清楚薛兰的任务,两队人马各自按照主将交待的任务行动。不过,他们两人却又不约而同的得到了一个相同的提醒,那就是千万留意一个善于使用大斧头的青年,这个青年姓徐名晃,是吕布点名要留下的人。
徐晃是谁?很厉害吗?带着这样的疑问,薛兰率队杀进了南匈奴人的一个部落中,曹性则将一支雕翎长箭射进了白波军哨兵的身躯。
因为都是偷袭,属于打了就跑,所以薛兰和曹性都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被薛兰选中的那个南匈奴人群聚的村庄,除了妇孺和孩子,其他人都被杀掉了。薛兰临走前还放了一把火,让活下来的南匈奴人彻底失去了生存的依靠。
曹性是装扮成南匈奴人袭击白波军的,所以选的是半夜,这样大家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脸,一通乱箭射完,再叽里咕噜的说一些匈奴话,估计白波军这帮脑袋简单的士兵,肯定认定了是南匈奴人干的。
曹性和手下带来的这群并州老卒,常年跟草原上的各种胡人打交道,一些简单的匈奴话还是能说的出来。
偷袭了第一轮之后,薛兰在熟悉地形的白波降兵的指引下,躲进了闻喜西面的一片山林中,准备伺机再给南匈奴人来第二波次的袭击。曹性则故意露出一些向东撤退的痕迹,然后在一个被南匈奴人抢空了的村庄内临时落脚。
很快,于夫罗和杨奉都接到了遭受袭击的报告。
杨奉的反应比较正常,他只是叮嘱部下加强警戒,尽量避免小队人马外出行动。于夫罗的反应很强烈,他亲自带着人去看了那个被屠的南匈奴人部落,现场的惨状让他抓狂,他发誓一定要抓住凶手,为族人报仇。
于夫罗只看到了自己族人被屠戮后的惨状,却忘记了他最近一段时间带着族人对河东汉人干下的那些兽行。
又过两日,薛兰和曹性不约而同的再次出击。
这次薛兰的袭击遇到了一些麻烦,南匈奴人提高了警惕,不等他们的队伍进入目标部落,就有一群匈奴骑兵从远处赶过来支援,薛兰好汉不吃眼前亏,带着队伍就往安邑的方向撤走。
南匈奴人似乎认准了薛兰,死命的在后面追击,搞得薛兰有些狼狈。当队伍撤到涑水附近时,薛兰让部队停下来休息,他本人则从箭壶内取出几支特别长的雕翎羽箭,等南匈奴人追过来时,朝着领头的一个百夫长就射。
薛兰的箭术果然了得,只用了两支箭,就把领头的那个匈奴百夫长射落马下。杀了领头的匈奴人,薛兰马上带着队伍进行反冲,混乱的南匈奴人顾不得抢夺百夫长的尸体,调转马头往回逃命。
薛兰见状,也不追击,而是将匈奴百夫长的脑袋割下来,用布袋装了,再次带着队伍藏了起来。
曹性率领的这队人马为了进一步刺激杨奉,这次胆子大了一些,在凌晨的时候对白波军靠东侧的一处军营发起了冲锋,结果那处营盘内冲出来一个手提大斧的青年,带着一群白波士兵,将曹性发动的攻势阻挡在了营地之外。
曹性记着临出发前高顺的叮嘱,不与这名提斧头的青年纠缠,率领队伍向东垣方向撤回。
躲在野外的薛兰等了一天,在夜间悄悄靠近杨奉的军营,将匈奴百夫长的头颅丢下,然后渡过涑水,向盐监方向撤退。
很快的,这颗出现在杨奉军营附近的南匈奴人的头颅,成了他和于夫罗之间相互猜疑的一根刺。
薛兰顺利返回盐监,吕布立即派杨定前往安邑劝说牛辅,商量两家一起出兵攻击杨奉。
牛辅对吕布虽然很有意见,但他对杨定没什么意见,大家都是出身西凉的将领,说起话来有共同语言。
杨定劝牛辅说:“太尉对于将军在河东的表现似乎很不满意,不然也不会派吕奉先前来助战。如今他主动邀你围攻杨奉,若是你不理睬他的请求,正好中了他的诡计!”
“什么诡计?”牛辅有些不解的问。
杨定解释说:“吕奉先这是以进为退的办法,如果你不出兵,他正好躲在盐监那边安稳过冬,反正他已经有了此前大败韩暹的功劳。等到太尉派人来催战时,他就可以把避战不出的罪责全部推到你的头上啊!”
牛辅闻言,顿时把心一横,决定和吕布一起出兵攻打杨奉。“你回去后告诉吕布,让我出兵可以,但必须是由他来担任先锋,在前方为大军开道!”
杨定心里对牛辅的胆怯懦弱非常不齿,但也不能帮着吕布对付牛辅,所以只好带着牛辅的要求返回了盐监。
吕布立即答应了牛辅的要求,率领部队从盐监开拔,从安邑城的西面十里处经过,将硬盘扎在了涑水南岸五里处。
吕布这边在行动的时候,高顺也带着部队从东垣出发,由曹性在前引路,直奔闻喜一带而来。
眼看着吕布已将营寨扎到了涑水岸边,牛辅也不好继续在安邑城内龟缩不出,他留下三千士兵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