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顾寒空又穿上了那身白大褂,坐在教室里,警长继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员工法则,最后一句突然放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今天的规则是——特殊囚犯不能离开水超过五分钟。”
顾寒空突然想到她昨晚刚刚把队长从水里救出来……希望队长足够机智。
然后便是猛地惊醒,顾寒空睁开眼,感觉牢房里有些不对劲,昨晚竟然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细细的理了一下纷乱的思路发现最后的记忆只到晚上九点之前,之后,她不知怎么突然睡着了,梦里没有弗莱德也没有小女孩儿平静的诡异。
高窗,铁门,破旧的两张床铺,对床趴着的明轩还在安睡,静谧的阳光透过铁栏照在他的金发上。
“起来。”
顾寒空确定完身处现实世界,站起身,随手抄起电棍给他来了一下。“你昨晚做梦了吗”
“没有,”刚刚暴力叫醒的明轩似乎想要发火,思索到的时候,才猛然清醒,咽下去了即将出口的责骂。“奇怪,你也没有吗?”
按照常理这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明明白天那么惊险,几次都差点死掉了,到了睡着的时候却反而没有印象了?
想起自己睡着之前做的笔记,顾寒空打开了日记本,却发现上面有一页被撕掉了,恰好就是昨天那页。
日记本可以真实记录发生过的历史,但是现在它恐怕也无能为力。
“想那么多干什么,一会儿就该吃饭了。”
顾寒空觉得这话他说得怪异,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该吃饭了。”
“墙上着时间呢。”明轩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懒洋洋的指了指她身后贴在墙壁上的纸。
顾寒空回头看了一眼,叉腰转过头说道:“我知道这张纸,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时间的?”
明轩也意识到了不对,伸手抓抓头发:“我不知道。”
顾寒空坐回到床上,打量着牢房:“我总是觉得,我们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应该不会吧,我说说进来的记忆,我们对一下。”明轩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话,“刚进来的时候我被拉到了梦里差点被杀了,是你救了我。然后就到了这个牢房。发现我们两个人分配到了同一间,然后就是一起去上课……”
大致来讲就是这样,顾寒空的记忆也是这样的。
忽然她躺在床上,视线落在在床下面,那里很隐蔽的地方有一个侧翻的小药瓶,洒出了几粒药,顾寒空幽幽的问道:“你有心脏病吗?”
明轩摇头,这怎么可能,他的腿不好,再有心脏病那得多惨。
看着明轩意料之中的摇头,顾寒空弯腰把瓶子捡了起来,里面的药只剩下一半。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间牢房原本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有心脏病……”
“也许只是副本留下的道具,别想太多,这里正好放两张床,咱们一人一个有什么不对?这次副本难度很高,在没有找到队友之前,你就负责寸步不离的保护我。”明轩毫不脸红的说道。时至今日,在梦里,他可以变成一个双腿健全的人,因而无惧弗莱德。但现在是在现实世界里。
顾寒空懒得理会他的胡搅蛮缠。
过了不久,就有医生们打开门,把两人带了出去。
顾寒空没作声,并且示意明轩也老实一点,昨天她不知道是不是无意中看到了这群医生的本体,都变成那个样子了,竟然还不是鬼,那他们是什么呢?
今天医生似乎不单单是带他们两个,顾寒空看到医生又打开了隔壁的门。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开锁的钥匙就挂在领头的医生随身的包里,门锁也不复杂,如果是万祺一定有办法打开,还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昨晚顾寒空清楚的记得自己看到两个死人。但是在打开门的时候,两个人走了出来,模样正是昨晚见到的醉鬼。
他们眼眶发青,精神不振,但意外的没有出事。
其中一人还不慌不忙的把床铺上的纸牌收到了兜里,另外一个看到他们的时候显得很兴奋,一直询问这是哪里,为什么会被抓起来,吵吵嚷嚷的就像昨晚见到的一样,好在医生及时的给了他一电棍。
“别介意。他就是这样,昨晚输了钱一直疯疯癫癫的。”他小声地说道,“我们是不是被某个秘密机构抓起来做实验?你猜猜我在手环里见到了什么?”
顾寒空没有理会他后面的话反而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扑克牌,随口问道:“你们昨晚玩什么?”
“我们两个玩了整夜的斗地主,小姑娘有兴趣?可惜我只有一副扑克……”
顾寒空眨眨眼,真是厉害了,两个人,玩了整夜的斗地主?虽然昨晚她进去的时候也是看到的两个人……但是心中仍然存有疑虑,抛开这两个人死而复生而言,顾寒空隐隐感觉,牢房里也许该有三个人才对。
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问题,那男人说完,自己抱着头一副痛苦的表情:“奇怪,应该是有三个人才能玩斗地主……为什么我对另外一个人毫无印象。”
小插曲过后,四个人很快被带到了食堂——正如明轩所说的,他们果然是在执行上午九点的时间表。
餐厅很大,蓝色的塑胶椅子和白色的桌面整齐的铺开延展到另一端。
零零星星有几个囚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吃东西,大多都带着手铐。
医生们把人带到了门口就离开了,顾寒空只得把小黑放出来,扛着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