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堂屋内。文斌端坐在主位上,手执一杯香茗,在那细细品茶。思绪百转之间,昨晚黄郎将所说的话时不时在脑海中浮现而出,让文斌不禁百感交集。
“还我大楚朗朗青天?难!难!难啊!我能否活到那一天,都还是未知之数。”待茶水滑入肚中,文斌喃喃说道。
这句微不可查的话语,仅仅文斌自己可以听见,就连身旁的曾辰都听得不甚清楚。前一句话刚刚说完,文斌突然站起身,目视前方,接着大声说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为此努力终生!”
见此一幕,曾辰吓了一跳,不解文侯为何这么说,等文斌的笑声在堂屋内响起时,他就更加费解了。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结束后,曾辰刚准备开口询问,就听到嘈杂的脚步声自屋外传来,根据这些脚步声可以判断出,来人不少!
文斌和曾辰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门口处,片刻之后,刘军走入屋内。这时,刘军开口说道:“文侯!黄郎将和琅州官员在外求见!”
“好!让他们进来!”
“遵命!”
仅仅一会儿的工夫,就有十余人走进堂屋,他们来到文斌面前,纷纷拱手作揖,只听为首之人说道:“琅州长史华晨,见过文侯!”
“下官见过文侯!”其余官吏异口同声地说道。
“诸位同僚免礼!现在事态紧急,本侯也就不再废话。栗州能否稳定,一切就倚仗诸位同僚了!”
华长史向前迈出一步,随后恭敬地说道:“文侯言重了!我等必定竭尽全力,绝不辜负文侯所托!”
“好!好!栗州政务就由你等暂时接管,若有不明之处,可以让禁卫军带消息前往大牢,相信那些案犯会配合你等!”
“下官领命!若文侯暂无其他吩咐,我等想即刻上任!”
“搭建粥棚进而救济流民,随后出兵讨伐秋灵山,最后调派官吏前往栗州,算来算去,本侯欠琅州使君多个人情!”
此言一出,华长史再次拱手作揖,毕恭毕敬地说道:“文侯言重了!使君在下官面前,曾多次明言,能为文侯分忧,实属琅州之幸!下官临行前,使君命令我等,必须竭尽全力为文候分忧,不可有一丝懈怠!”
“哈哈!使君之名,名动北境!本侯一直未能见面,待此地事了,本侯自会前往琅州,向使君表以谢意。”
“若是文侯驾临,琅州荣幸之至!”
文斌面带微笑,向前走了数步,来到华长史面前。他伸出右手,拍了拍华长史的肩头,随后语重心长地说道:“栗州不比琅州,此地刚刚经历水患,而且饥荒还未远离!若是时局动荡,那么本侯先前所做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水。你等责任重大!”
“回禀文侯!下官远在琅州,就曾听闻文侯的各项赈灾措施。使君对此,大加赞赏,认为此举实在精妙无比!请文侯放心,我等必定严格实行各项赈灾措施,促使全境摆脱饥荒之危!”
“好!你等即刻上任,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下官领命!文侯若无吩咐,我等就此告退!”
“去吧!禁卫军会协助你等。若是有难解之事,可以随时来找本侯!”
“下官告退!”众位官吏异口同声地说道。
十余名琅州官吏,在黄郎将的带领下,朝屋外走去。就在这时,文斌高声喊道:“黄郎将!留步!”
听到这句话,黄郎将立刻安排士兵带领众位官吏先行离开,自己则朝文斌走去,片刻之后,他停下脚步,双拳一抱,恭敬地说道:“文侯有何吩咐?”
文斌取来一本奏折,随后郑重地交到黄郎将手中,同时开口说道:“即刻安排士兵,将这本奏折送往京城,不得延误!要用最短的时间送到!”
“得令!”
昨晚,等黄郎将走后,文斌便开始书写奏折,将此地发生的事情都一一罗列。关于赈灾的部分,约占整个篇幅的三分之一,余下部分全部陈述栗州官场的种种罪状。
随着一条条罪状被罗列出来,文斌原本已经平复的心境再次波涛汹涌。他数次放下毛笔,将饱含怒火的目光投往大牢方向。就这么断断续续地书写,用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算写完奏折。
不出所料,文斌在奏折上,为白宗武出逃晋国一事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完全可以预料到,当这本奏折出现在朝堂上,将会带来多大的风波。不过这一切,就与四皇子无关了,他只需静静观看!
这一路走来,文斌经历的事情颇多,不管怎么样,他终究圆满完成圣上所托。等一干案犯押解回京以及新的官员走马上任后,文斌也该回京述职,这个北境观察使毕竟是虚职,不能常设。
到那时,文斌是以翊贤侯的身份闲赋在家,还是出任官职,就全看圣上的意思了。对于文斌来说,当然是入仕最好,因为他和四皇子都有宏图大志需要施展!夺嫡之路,还在延续!
一刻之后,三名禁卫军士兵骑着快马离开栗城,朝着远方驰聘而去。马蹄翻飞间,他们距离栗城越来越远,渐渐成为几个黑点,而后彻底消失不见。
随后数个时辰内,先后有三名禁卫军士兵抵达栗城,他们分别来自广露县、广真县、安锋县。只要士兵来到府衙,黄郎将都会立刻带其前往文斌的住所。
详细询问后,文斌对这三县的情况已经大体了解,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凡是名单上的贪官全都落网,无一人逃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