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大师,日间你说有事要问肖某,不知是何要事?”
“阿弥陀佛。”玄慈闻言,口宣佛号,随即道:“肖大侠,我玄悲师弟,在大理被人以他的成名绝技‘韦陀杵’杀害,我等至今不知凶手是谁,故而我等恳求肖大侠,施展卜算之术,为我等算算,杀害我玄悲师弟的凶手,究竟是不是南慕容,若不是,又是谁。”
肖鹏理解的点点头,道:“这个不难,请将玄悲大师的生辰告诉肖某吧!”
“这……”五僧面面相觑,玄慈为难的道:“肖大侠,施展卜算之术一定要知道生辰八字吗?”
肖鹏闻言,心下一转便恍然大悟,这少林寺出家的和尚多来自世俗,要么是从小被家人送上山,要么是看破红尘之人,亦或者是寺中僧人捡来的孤儿,根本没有在少林寺出生的,故而少林僧人很少有人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基本可以说没有。
“不知道生辰也没关系,有玄悲大师贴身之物亦可,最好是他长期使用的,比如他的僧袍,木鱼,佛珠等物皆可。”
听完肖鹏的话,五僧这才松了口气,玄难赶紧起身吩咐弟子,去取来玄悲穿过的僧袍。
片刻之后,弟子送来玄悲的旧僧袍,肖鹏接过僧袍,立时便闭目掐指算了起来,这次肖鹏掐算的时间略长,眉头紧皱。
约莫一炷香后,肖鹏凝重的睁开了眼睛,叹息一声,开口道:“诸位大师,肖某已经算得明白,玄悲大师的确死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绝技,换言之,凶手确是南慕容。”
“什么?果然是他。”五僧闻言神色微动。
“大师先别急,容肖某把话说完。”肖鹏摆摆手,接着道:“玄悲大师虽是死于南慕容之手,下手的却并不是慕容复。”
“嗯?”五僧闻言诧异的互相对视一眼,玄慈不解的问道:“肖大侠这是何意?莫非慕容家还有其他人在世?”
肖鹏点点头,道:“确是如此,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便从头说起,首先我要说明的是,真正的凶手,正是玄慈大师那位至交好友,慕容博,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慕容博并没有死,当年他乃是诈死。”
“玄慈大师你其实也是被算计了,这慕容一家本是当年五胡乱华之时的鲜卑皇族后裔,他们世世代代矢志复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当年慕容博与玄慈大师曲意结交,便是包藏祸心,三十年前雁门关那件事,诸位大师都是知情人,我也就明言了,他故意假传消息,便是为了借中原武林的手,杀了辽国高官,借此挑起辽宋之争,制造乱世。”
“在乱世之中,他们才有机会乘势而起,图谋复国大计,但慕容博没料到的是,那萧远山在辽国,其实早已失势,辽国根本就不重视这件事,故而他想象中的乱世并未到来。”
“这次玄悲大师去大理,他本想以一阳指杀死玄悲大师,嫁祸给大理,借此挑起大理与少林,乃至整个中原武林的争斗,毕竟少林寺乃是武林门派中的泰山北斗,少林若与大理相争,自然也可达到天下大乱的目的。”
“可惜他一阳指没有学到家,加上错误的估计了玄悲大师的武功,无奈之下,只好施展了慕容家的家传绝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玄悲大师的韦陀杵掌力返还到了玄悲大师身上,这就是玄悲大师之死的真相。”
“不过要说起慕容复,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挺冤,前些日子死在自己成名绝技之下的武林中人,皆是慕容博下的手,他为使自己诈死之事不露破绽,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蒙在鼓里,慕容复还一直以为有人在针对他们慕容家呢!我的话说完了。”
肖鹏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凝目看去,见五僧此时皆是满脸后怕,冷汗直冒的景象,以他们的内功修为,还出现冒冷汗这等情景,足可见他们心下惊惧之意有多浓厚了。
特别是玄慈,平日一副得道高僧模样,此时双眼之中却充满了悔恨交加的复杂神色,若三十年前那件事,真的挑起辽宋之争,造成天下大乱,生灵涂炭,那么他玄慈就是大宋的千古罪人啊!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轻信他人,差点便成了千古罪人,更是使得一个美满家庭支离破碎,家破人亡,实在罪孽深重,这方丈之职,我是不能再做了,玄寂师弟,你是戒律院首座,当为新任少林方丈,阿弥陀佛。”玄慈双掌合什,垂下头来。
玄寂闻言脸色一变,急道:“方丈师兄不必介怀,你也是为奸人所蒙蔽,对方以有心算无心,谁也不敢说自己不会着了道,这方丈之职……”
“玄寂大师,玄慈大师所言极是,虽说玄慈大师是为奸人所利用,但事情的确是他做下,若不做出一些赎罪之行,恐怕于玄慈大师的心境与佛法修为无益,更何况……”
肖鹏说到这,眼中一丝精芒一闪即逝,却独独让玄慈捕捉到了,肖鹏饶有深意的淡淡道:“叶二娘为恶江湖如此多年,玄慈方丈却听之任之,毫不作为,便是这一点,玄慈大师便已不适合再做方丈,对吗?玄慈大师。”
玄慈听完肖鹏的话,不可抑止的微微浑身一震,看向肖鹏的眼神,惊骇中带着恳求,再次双手合什一礼,道:“诸位师弟,肖大侠所言,半点也不错,玄慈,是决计不会再做方丈的,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
众僧无语,他们实在想不通,这叶二娘为恶江湖跟方丈师兄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