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心情大好崇祯皇帝扫了一眼拱手坏笑的秦浩明,高声问道:“秦爱卿,除了辽东堪舆和决战,就没有别的安排了吗?”
秦浩明连忙躬身笑道:“启禀皇上,有。”
听见秦浩明说有,群臣一个哆嗦,便纷纷抬头怒视而去,却见秦浩明随意地挥挥手,豆蔻再次上前施礼,请天子和诸臣前行。
群臣纷纷不知所措,崇祯摆着明君的架子,扫了一眼秦浩明便昂然而行,王承恩紧随其后。
张四知黯然长叹,领着群臣迤逦而行。
崇祯阔步向前,回头偷瞥了一眼身后,然后悄悄地对秦浩明低声笑道:“哈哈,大功告成!
自朕登基以来。以今日最为畅快,可算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王承恩凑趣笑道:“皇爷,老奴今日也觉扬眉吐气。
平日里瞧着他们猖狂得意,仿佛除了他们,这天下人皆是奸佞小人,想不到居然也有今天?”
秦浩明摇头笑道:“皇上,王公公,你们真觉得他们疼吗,微臣看还差得远!”
崇祯笑道:“你一向是不死不休,可是要用那演武场和大决战?”
秦浩明摇头坏笑道:“那演武场和决战大剧,乃是为百姓准备,即便这些名臣大员瞧了不爽,也难让他们心痛。
皇上,豆蔻的介绍虽然扫了他们的面子,可是除了聊聊十余人被指名道姓,其他皆以内阁、兵部及有司衙门称呼。
如此以职司代称,最多丢脸,岂能让他们疼入骨髓?”
崇祯一听,急忙一脸惶急说道:“爱卿,适可而止,难道还背着朕准备了什么恶毒手段?”
秦浩明对王承恩拱了拱手,然后对崇祯笑道:“此事多亏王公公相助!
臣在堪舆、演武场相隔的墙面上,特意弄了一块儿展示区,将诸臣关于辽东战事的策论和奏疏,皆一一抄录其上,并罗列其官职名字,任百姓一观也。”
崇祯皇帝一愣,好奇问道:“是什么样的奏疏?”
未等秦浩明回答,王承恩急忙说道:“启禀皇爷,要求是秦督提的,事情是老奴做的。
老奴从司礼监挑了又挑,捡了又捡,从万历四十六年辽东惊变开始,至去岁建奴寇边之后。
无论内阁六部,还是中央地方名臣,凡东林党人论策谏言辽东战事的奏疏,老奴悉数翻出,命人抄录之后,交秦督张贴其上。”
崇祯眨了眨眼睛,之后恍然大悟,低声浅笑道:“想来皆是谬论和荒唐之言!
也好,这样他们今后言当会谨慎许多,必不敢肆无忌惮胡言乱语。”
王承恩笑道:“秦督还怕百姓看不明白,不仅用白话翻译,一并张贴。
还让那个什么导游一一背熟,以便为百姓讲解清楚。”
这下崇祯再也笑不出来,蹙着眉头说道:“爱卿这哪里是打人耳光,明明是扒人衣裤,这……
爱卿,出出气就完了,何必不留余地,朕听了都有些不忍。”
秦浩明肃然道:“皇上以为微臣只是为了出一口气么?”
崇祯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崇祯忧愁什么,秦浩明自然清楚,可他依旧冷然说道:“辱及天子和百战的勇士,微臣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可是除了报仇泄恨,微臣此举为得乃是皇上和大明的江山社稷。”
崇祯眉头跳动,若有所悟。
秦浩明沉声说道:“当初全辽尽失,究其原因,虽不能说全是东林之过,可其罪也难恕。
只是即便如此,皇上能下得了决心,罢尽东林,撤换百官么?”
崇祯苦笑着摇摇头。
“这就对了!”秦浩明冷笑道:“就算您下得了决心,可是东林身后是万千江南士子,您换得了百官,也铲不尽东林后起之秀。”
看着崇祯皇帝皱眉苦脸,秦浩明继续往下说:“而且,东林既有腐儒,亦有忠良。
江南士子或有奢靡颓废,更多的却是肯热血报国的才俊。
皇上,微臣明白,江南文风鼎盛,上承千载文明,下载华夏希望,岂能以区区东林之失,便尽数排斥不用?
皇上难道忘了么,微臣的四海之志,需要的正是这些可传承、可开拓的士子。
居中华而望四海,秉圣道而受新学,若是使用得当,他们将是振兴我大明的力量。”
崇祯兴奋地说道:“所以你就要改变他们,当初那些士子们……”
秦浩明点头笑道:“所以臣要让他们受挫,要让他们自省,可以有壮志,可以争权势,可是不能误国。
凡误国误民者,皆要付出代价,不获罪于朝廷,便身败于天下。”
崇祯叹气苦笑道:“爱卿,还是不要太过!东林如你所言也有君子,并非全是腐儒。”
秦浩明点头说道:“皇上放心,微臣心里有数。只是一想到他们的龌龊,便觉得甚是恶心。”
崇祯听完秦浩明的话,苦笑道:“真要说起来,朕也有错!
朕初登大位,不懂朝政,国事皆委内阁,大事皆推六部,不过是个糊涂的摆设罢了。
你是朕的近臣,又是朕的挚友,希望今后能和朝臣共处愉快。”
秦浩明微微点点头,灿然一笑,“谨遵皇上旨意!”
崇祯皇帝点点头,瞧见豆蔻合手立于石墙下,而其后的石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奏疏和白话解说。
石墙上一封封楷书抄录的策论或奏章,不是出于自己的手笔,就是同僚好友的文章。
甚至曾经促膝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