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灭蛮扫夷震寰宇
在辽东的大地上,二人曾经并肩战斗,他们不仅是荣辱与共,甚至是交托性命。
对李想的推荐,殷雨昂想都没想,直接道:“老板,来两份。”
“你请客啊?”殷雨昂性格还是比较阳光开朗的好青年一个,当下就是笑嘻嘻的和李想开起玩笑来。
李想笑道:“两客小食也值当一说,来多少我请多少。”
很快两分蚵仔煎就端了上来,放在银质的小盘子里是煎的金黄的牡蛎,韭菜切成手指节大小长短。
和牡蛎,番薯粉,鸡蛋混在一起油煎,味道十分软糯可口,最要紧的,就是有一种特别鲜嫩的感觉。
“番薯粉?”
“我们福建这里进来番薯比北方早很多啊。”李想笑嘻嘻的道:“这东西产量不仅高,而且甜啊!
这里天气热,雨水多,番薯长的比北方好的多。”
“是真的很甜。”殷雨昂感受着舌头上的新鲜嫩滑,果然有一种鲜甜的感觉。
这个时代的人哪怕是小康之家也不一定吃的起多少糖,粮食都不够吃,盐都是管制品,何况是更高级别的白糖?
番薯能吃出甜味来,怪不得在福建这样的地方已经很受欢迎,不少人主动种植,而不需要象北方那样拼命劝诱百姓,经过几十年才普及开来。
继续品尝着自己手中的美食,等他吃完之后,放下小小的圆盘,赞道:“你们福建人还真是大方,吃个小食还用银盘。”
“论起地方富裕,福州还算可以了,尤其是秦侯爷来了以后。”
李想一脸无所谓的道:“不过这种小店当然是要虚好看,这盘面上镀银而已。”
“还有什么精采的小吃?”殷雨昂笑道:“赶紧带我去尝尝,我们时间可是有限的很。”
“还有。”殷雨昂又道:“你小子以后到大同的时候,是该叫你好好照照镜子。”
“为什么?”李想一听之下愕然,接着明白了殷雨昂的意思。
“三年不到啊。”李想得意一笑,咧嘴道:“我感觉自己已经变了,变得很厉害。”
“变个鸟啊。”殷雨昂哈哈笑道:“还是那副鸟样,只是见识过更多,变得内敛了而已。”
“那你说我这样的人,好还是不好?”
“当然好。”殷雨昂斩钉截铁的道:“功名利禄,谁不想要?
我也想要!用大人的话说,这必定是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大伙儿有点进取心不是好事?”
李想听着微微一笑,神态恢复从容,道:“趁着还有些时间,带你去多吃几样,上了台湾,那边可是荒凉的很,想吃好东西就不容易了!”
从狭窄的道路往前,三丈多高的城门就在不远处,一小队兵丁守备在城门,做出了戒备的样子,城门附近的货摊和行人都被赶开了。
城门口的人不停的说话议论,尽管都是福州土语方言,好在李想都能听得懂。
福州话属闽东方言,影响十余府数十县,属于福建的主流方言。
然后就是闽南语等各种方言,方言体系十分复杂。
相比而言,山西的方言几乎是全省一致,就算有一些差别也是不大,并不影响交流。
闽浙一带,可能一个县就是一种方言,想完全听懂所有人讲话,实在是一件相当为难的事情。
这种情形当然会带来交流的不便,会说官话,又能书写的人就成为地方上的精英阶层,一般都是官绅吏员阶层。
一个外来的官员想成功的立足,不仅不能开罪这些人,相反要十分倚重他们。
这也是给官绅和胥吏勾结起来,上下其手架空主官把持地方的最好的理由和机会。
李想充当翻译,一路上吃吃停停,已经到了殷雨昂行动的时间。
马尾港,如今定南军最大的海军基地。
殷雨昂他们乘坐的是定南军的五艘战舰,用来在往日本的航线上保护自己的商船。
这年头的大海比后世的索马里海域还危险一百倍,往日本航线在航海上没有太大的危险,危险是来自海上的海盗。
就算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普通商船,一旦现对方没有自保之力,瞬间变成海盗也是常有的事。
一艘商船最少带十万左右的货,抢下来就是全额的利润。
加上一艘船少则两三万两银子的造价,多则五六万两,抢下来船只和货物,抵得上在海上跑一年的利润了,有机会,谁不干?
战船都是中式战舰,火炮装载量很少,主要是靠随船的步兵和少量的火炮来战斗,每船吨位只有一百吨左右。
战船是以地名为级别,宁德号是百吨以下,福州号则是百吨以上,而商船以甲乙丙丁为取名标准。
“这船是咱们自己造的,还是买的?”
殷雨昂好奇的问道。
舰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典型的南方人长相,眼睛不大,鼻子扁平,肤色较黑,个子较矮。
沿海地方的人又是地处温热,个头一直不及北方人高,就算在后世大家营养差不多的情况下,南方人的平均身高也是比北方人差些。
但在海船上,殷雨昂等身形高大的北方人明显不适应,站在船舷边上东倒西歪,走在哪儿都感觉局促的很。
船长和十来个水手却是无比灵活,他们在码头装货,大袋的瓷器和茶叶用箱子和编篓装着,很快就是装满了战船。
水手和码头上的苦力不停搬货,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船长和几个副手则是爬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