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风起于飘萍之末
作为后世的特战队员,因地制宜制造陷阱是其中的一门必修之课。
虽说后世防御的对象不是骑兵,可是基本原理不变。
虎大威只是匆匆看了几眼,立即看出军用价值,二话不说征调赵县劳役划拨给秦浩明使用,小命要紧啊!
秦浩明的防御体系就是挖壕沟和陷坑,办法虽然原始,但是却有效。
傍着赵县矮小的城池,秦浩明指挥众人在郊区位置,挖军事防御工地。
壕沟分为三道,宽近七米为第一道壕沟,其它两道分别为五米。
挖出来的泥土合理利用,堆积在壕沟后面叠成三米高的护堤,上面再加上胸墙。
胸墙和护堤衔接的地方,是向外斜列着削尖的木桩。护堤上每隔三十米米修建一座木塔,并布置弩炮。
护堤和第一道壕沟之间相距一百米。为了增加敌人穿越的难度,采伐了许多树干和坚韧的树枝,把树枝顶端的皮剥去以后再削尖,把这些木桩直立着排放在沟内。
把它们的底部钉牢,埋在土里夯实,使敌人无法拔掉,只有树干的尖端伸出在地面上。
它们一共有五行,一层一层地连在一起,互相衔接,又互相穿插,任何人冲进它们,必然会使自己被这些极尖锐的木桩戳穿。
在这前面,又挖有象梅花形似的斜对角的坑,深一米,逐渐向坑底收缩倾斜。
里面安放着人腿粗细的圆木桩,顶上削尖,用火熏硬,有一部分伸出地面,高度不超过四指。
再把铁蒺藜洒在空闲的地方,增加防御密度。
考虑到地分为硬地和软地,为了增加效率,加快挖掘进度,硬地一律用铁丝网代替,并分布重兵把守,毕竟刚刚开始,铁丝网有限。
还有简单实效的陷坑,无需太大,刚好可以容下马腿粗细便可。
半径三寸左右,深约一尺。高速奔跑的鞑子和战马倘若陷入,如此不起眼的小坑就是他们的埋骨之所。
人多力量大,在生死存亡的压迫下,仅仅两天时间,由大明将士和赵县百姓组成的三万多人,硬是把赵县一个防御能力非常弱的小县城,变成一个纯碎的军事重镇。
并且最为重要的是,士气起来了。
不要说天雄军的将士们信心十足,便是参与劳作的百姓们也感觉固若金汤。
“世上岂有攻不破的城墙?
进攻方是最好的防守,若是我们坚守十天,不,十五天,在我们的土地上,还没有援兵抵达,这个大明我个人觉得或许”
秦浩明言语幽幽,同时也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能做的自己已经都做了,他已问心无愧,其他的就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作为主帅,卢象升需要统筹全局,基本不得闲。
听闻亲兵汇报秦秀才的防御工地与众不同,简单有效,立马过来巡视。
从军十几载,自然是一眼看出其中蕴含的价值和效果,却不意秦浩明说出这番话。
“走,到本督营房,有些事情帮忙参赞一二。”
对于秦浩明,卢象升不敢有丝毫小觑。见识到他诸般手段,愈发重视他。
“伯玉不错,组织协调能力非常强,又能吃苦耐劳,他日必成大器。”
看见卢欣荣在寒风下,上串下跳配合赵县衙役组织当地民众负责后勤工作,端茶倒水、熬粥煮汤,忙得不亦乐乎。
秦浩明不禁由衷赞道。
卢象升也是啧啧称奇,族弟伯玉性子如此孤傲的人,居然甘愿被秦秀才驱使,真是异数。
“昨晚他来跟我辞别,说不日要去应天府,听说是你让他去?”
卢象升边走边朝秦浩明问道。
举贤不避亲,此次大捷的塘报中有族弟卢伯玉,自己早已跟他言明。
如此大捷,作为普通将士,朝廷必有封赏。
若是有自己的帮扶,加上族弟的努力,相信他一定可以脱颖而出,重振堂叔分支。
奈何他去意已定,自己如何劝说都没有用处。
卢伯玉执意离去,并说想跟秦秀才博一场大富贵,立志成为大明最大的海商,贩售天下货物。
“让他出去走走也好,不要束缚了思想。外边的世界很精彩,可以开拓视野。
国内士林学子、朝堂大佬,一个个都自私自利,只顾眼前利益。
看似为国为民、大义凛然,可无论是在政治问题上,还是在军事问题上,不管懂与不懂,俱都喋喋争论不休。
把国家公器当作党争的筹码,国家焉能不亡?
伯玉若是呆在这等氛围,不出三年,必泯然众人矣!”
秦浩明趁机说出心里话,倒是想看卢象升如何作答。
卢象升怔然无语,若有所思。
看来秦秀才对朝廷大员衮衮诸公多有不满,其中更是一棍子打死,当然也包括他。
他转过身,眼神凌厉的瞪着秦浩明,似乎想要把眼前的年轻人看穿。
秦浩明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眸清澈见底。眼神不闪不躲,直视卢象升,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
“浩明,老夫深知党争之祸。然而朝堂也有铮铮君子一心为国,并不是你说得这般不堪,切莫一网打尽。”
卢象升凝视秦浩明许久,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
“是啊,不可否认,朝堂不乏正人君子有识之士。
可是谁都以为自己的意见最正确,不肯妥协不肯退让,一言不合动辄以死相挟。
再加上大坏境如此,朝局变得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