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清原本想着见到真凶要如何质问对方,然而跟着温清澜越往前走,他心中惊骇越深,最后甚至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温师叔,你……你没有走错吧?”
“哦,师侄觉得哪里错了?”温清澜甚至脚步都没停,只是拽着沈风清朝前走,饶有兴致地问道。
“师……师叔,这里……这里不是掌门师伯的入仙峰吗?”沈风清被惊到了,结结巴巴地道:“难……难道传言说的都是真的?”
温清澜笑了,他道:“时间紧迫,师侄纵有再多疑问,师叔也只能简单说了。”
“你说的确实没错,流言都是真的,屈名扬身怀暗伤寿数将尽,原本早该选出道宗下任掌门,然而他心有不甘,用秘法延长寿命,甚至为了保住地位,在十二峰之间挑拨离间,我靖平峰因为修为最高,得他忌惮最深,明捧暗压,你文渊师兄便是被他害了的。”
温清澜说着神色愈发冷厉,此时二人已经越发接近入仙峰,不知温清澜做了什么,入仙峰值守的人竟像是没看见他似得,让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内殿。
只听他冷声喝道:“今日,便是本尊为靖平峰和无为道宗讨回公道之日!”
沈风清被温清澜一声爆喝吓得脸色大变,他心中大骇,想也不想就要脱口而出道:师叔,这里可是掌门师伯的入仙内殿,你这个旁若无人地大喝,真的好吗?
然而他话未出口,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殿中异样,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没有一人进来,整座大殿值守的弟子呢?
就见一个熟悉的黑袍人从殿外走出,一见到这人,沈风清顿时大叫一声,神色愤怒地想要冲过去。
然而对方却是看也不看沈风清,直接脱下兜帽,冲温清澜跪地道:“师尊,殿内守卫已经被弟子解决了。”
这人……竟然是文渊师兄!
那位永远微笑,脾气温和,一袭白衣仗剑的绝艳师兄。
可……可他怎么会变成这幅摸样?
沈风清不敢置信地瞪着对方,对方眼中的阴郁和压抑的兴奋如此陌生,让他心神巨震,呆立当场无法动弹。
但是让沈风清更加混乱的,是从室内缓缓而出的掌门所说的话。
一向温雅斯文的掌门神色阴鸷,如同变了一个人般冷冰冰地盯着温清澜:“师弟,你就这般迫不及待想置师兄于死地吗?”
“原本是不想的,可是师兄不该对文渊下手,若非文渊想起来了,师弟又怎知师兄瞒了这么大的事?”
温清澜同样冷冰冰地笑了笑:“师兄可知当初我看着这唯一弟子的惨状,心中该有多痛,又怎么会想到,我们道宗受人尊重的掌门竟然用魔修的手段来延续寿命,结果走火入魔性情大变。”
屈名扬却是不屑地笑了起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过是觊觎掌门位,想要杀了我取而代之而已,你们所有人都是这样,一个二个不过巴望着我早死而已,还想让我从你们的弟子中选个继承人,做梦!”
“师兄如今还是这么想的吗,若非师兄做出这样逼迫我的事,我又怎么会这样做,毕竟我们终究是师兄弟一场,看到我没有事而是安全回来,师兄只怕是坐卧不安了吧。”
温清澜失望地道,他指尖寒光闪烁,一柄冰寒彻骨、孤寂、决绝的剑出现,正是他的孤封剑。
“当日,你在文渊出行任务时,出于嫉妒暗害文渊,几乎将他一掌毙命,却又伪装成他人所为,若非我寻了秘法为文渊续命,只怕我徒儿早就没了,这一剑,是为了文渊。”
温清澜说着,一剑刺向了屈名扬。
他早已是突破了分神期的修士,是如今道宗内部修为最高的修士,又在剑道上有自己的悟性,所以这一剑之威屈名扬根本无力抵挡,直接被温清澜刺穿了胸口。
大片的鲜血顿时染红了屈名扬胸前衣襟,然而屈名扬却没有死,只是捂住了胸口倒退了好几步。
温清澜却是折身又一剑刺了过去,口中冷声道:“这一剑是为了宗门,身为宗主只谋私利,却不知为宗门着想,竟然为了自己的地位,挑拨离间十二峰关系,甚至使出毒计,杀害峰主,陷害别的峰主,屈名扬,我今日就代表宗门将你毙于剑下!”
此话一出,屈名扬也是愣了愣,随即神色扭曲地狂笑起来。
“好、好、好,温清澜,你果真是……果真是虚伪小人,不知你我谁才该死于宗门处谢罪!”
屈名扬心口中了一剑,可他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反而露出一丝诡笑看向了温清澜。
这一变化,让温清澜皱起了眉,他警觉的拔出了孤封剑。
下一秒,屈名扬身上还残留的一丝浩然仙气不见了,整个人变得阴郁黑暗,浓烈的死亡气息从他身上迸射而出,这团黑暗的死亡气息,如同有实质一般,幻化成可怖的鬼脸吞向温清澜。
温清澜神色不变,整个人气息湛然,如冰霜雪冻结住周围一切,随着他执起孤封剑,一股直逼渡劫期的锐利剑意冲向黑暗。
‘轰——’
一声肉耳听不到的能量撞击在众人意识中炸开,无声无色的能量波纹在空气中层层震荡。
这座殿中修为最低的沈风清瞬间吐血晕迷,文渊眼角瞥见沈风清的惨状,摇了摇头,暗暗用法力将这位师弟送出殿外。
他的动作也引起了屈名扬的注意。
此时屈名扬的形象就算不说,也让人觉察到了诡异可怕。
一头漆黑的长发瞬间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