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尘顾虑的太多反而愁容满面,一眼就被悯天发现了。悯天一路上都在蹦跳哄师兄开心,可师兄还是一如往常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这一路上都是荒野沙石,与梅岭比起来真是天上地下,倒是越往北上走越是荒凉,除了漫天的沙尘和被这狂风席卷成枯萎团簇的野草,其它活着的东西是越来越少。悯天捂着肚子喊着饿,封尘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让他坐在原地休息,自己去看看这周围荒郊野地能打得一些什么吃的,就连天上的飞鸟都瘦得只剩下骨头和羽毛了。封尘一边叹气一边朝着身后的杂草丛走去,忽然听到草丛中传来一声巨响,一声猛兽的嘶吼。
封尘再回头时,却发现师兄拽着一一个老虎的尾巴朝自己这边走来。儿时我便不杀生,如今为了解决你的饥饱问题,我倒是给你打晕了这一头猛兽。悯天看着晕厥过去的老虎,再看看师哥手掌上的血渍,抱怨道:“那我还不如自己找些野果子吃呢。”说完拍拍屁股就朝着前面继续走去。刚没走出几步,忽然从后面蹿出几个身穿兽皮的大汉欢呼起来:“老虎被壮士杀死了!老虎死了!”几个壮汉手舞足蹈跳到悯天面前,封尘心中生疑,此处又不是景阳冈,自己也不是武松,怎么会冒出这些个猎虎,一会儿该不会把自己抬起来接回村寨里吧。刚想到这里,几个大汉就将封尘抬起,抛到空中又接住,呼喊着:“英雄,英雄!”悯天赶紧将这些人推开,揪着师兄的衣服就往下拉:“赶紧把我师兄放下来!你们这是干嘛!”其中一个黝黑的壮汉咧着嘴露出一口白净的牙齿说道:“这猛虎在我这蒙山住了也有好几年了,你看着山中荒废就因为这畜生霸占土地,惹得无人敢从此处经过,我们去西安府还得绕路,如今我们躲在此处,就是怕这老虎伤了过路不知此处危险的旅人。”封尘疑虑地问道:“难道官府就不管么?”猎户们放下手中长长的三叉刀,取出长绳子先将那老虎绑起来,然后那个黝黑的猎说户道:“官府早就空了,除了一个虚设的县衙。”另一个壮士补充道:“现在北面又起战事,朝廷增兵了,我们这小地方哪里还有人管。”悯天气愤地说:“那你们就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为何不去戍守边关?”抬起老虎的壮士笑着说:“我们倒是不怕死,若为了守国死得也是理所当然。家中老母妻儿却无人照料,如果二位壮士不嫌弃,就去我们蒙山镇走一趟。”
好不容易在这丛山峻岭中遇到一行认路的猎户,封尘同悯天更是欣喜,封尘是想从这些猎户口中得知是否还有别路上梅岭,而悯天开心的事情是可以饱食一顿,再也不用吃师兄给自己不知道哪里摘的酸果子。可随着这行猎虎走回村里才发现这蒙山镇啊竟然是一座废弃的城池,虽然距离边关还远,但这地方确实很大,可街道上却十分冷清,只有几个商铺开着门,比起在西安城里,这里要什么都没有,在街道上行走的确实是几个衣衫褴褛的妇女,街道上的人见镇子上来了客人都投来惊异的目光。悯天悄悄问师兄:“这镇子上的人好古怪,莫不是看我们穿着光鲜惹得他们羡慕?”封尘瞪了悯天一眼:“你这小子竟将他人想的如此,他们应该是食不果腹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在路边蹲坐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姑娘,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封尘将自己外衣脱去,披在那个姑娘身上,姑娘露出恐惧又感激的神情。
皮肤黝黑的大哥指着前面一座还像样的屋子对悯天和封尘说:“前面那就是我家,这镇子上几乎所有的青年都成亲了,就是我打光棍,二位大侠不嫌弃我那简陋就随我来吧!”说完他身后的四个猎户将老虎抬到广场的木架上,点燃柴火准备将这老虎烤了。封尘赶忙拦住:“上苍有好生之德,这猛兽虽然伤人但我们也不能如此残忍啊!”四个猎户不依不饶,其中一个猎户说:“在这家伙肚中,我倒要看看吃掉多少人头!”另一个猎户说道:“这畜生的皮剥了正好做个毡垫给梅庄主送去。”另外两个人拦住封尘不让靠近。
封尘也无可奈何,谁让这猛虎伤害了村里不少的百姓呢,这样的因果理应如此。悯天喊道:“师兄,你快来,咱们先回这个大哥家休息会儿吃点东西。”封尘跟在悯天身后和那个皮肤黝黑的猎户回了家,刚推开木门,就被门上的尘土震落一头,悯天生气地说:“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你看这蜘蛛网都织满屋子了!”那个猎户倒是自在地说:“平日里我也不回家,都是去其他乡亲家里住的,这房子就一直空着了。”封尘急忙帮这位大哥移了桌子,擦干净凳子。一边忙乎一边问:“还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那个皮肤黝黑的壮汉突然扭头一笑:“小时候咱们这个镇子上还是有个私塾的,我这名字还是母亲托那教书先生给我取的呢,叫吕一。”悯天哈哈大笑起来:“一二三四的那个‘一’?”大哥点点头:“因为家里独子,又是唯一的吕氏后人。”封尘疑惑地问:“不知是哪个忠良之后?”那个壮汉低头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姓,只不过祖上是吕雉一族。”
屋内好不容易让收拾出来,吕大哥准备出门拿些柴火回来生活做饭,封尘却一起跟着出去:“吕大哥,我且随你同去,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你。”悯天两个眼睛直往一起对,马上就要困的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街道上依旧冷清的不见人影,只是偶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