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十三年春天,董鄂氏正式入宫,被安排到承乾宫居住。福临只要一忙完政务都会去她那边坐会儿,哪怕只是看书品茶,听她抚琴一曲。两个人相敬如宾,又相互体谅,每当福临烦躁不想批阅奏折的时候,董鄂妃都会在一旁给他轻轻念出,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这董鄂妃又很懂分寸,凡是不多问,只在一旁焚香解乏,时而端上来一些亲手做的小糕点,这让这位少年天子更倾心于她一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时候通常会招致别的妃子妒忌,为了影响到董鄂妃在后宫中的地位,其他妃嫔竟然造谣董鄂妃真名为董小宛,本是前明洪承畴在江南收入府中的歌姬,因为前明势力四分五裂,导致这些歌姬流落街头,便被好心的宫娥带入宫中讨口饭吃,谁知这董小宛长得清秀可人,偏是那双楚楚惹人疼爱的双眼就让人想要保护起来。
当九张九龙云图碎片拼到一起的时候,天空忽然风云聚变,浓密的乌云遮住了紫禁城的半边天空,唯独顺治皇帝还高坐龙椅之上面不改色,那些推算星象的史官拿着龟甲卦象跪在殿外要面见圣上,可都被顺治帝回绝。大殿之内,只剩下悯天同顺治帝二人,顺治帝厉声问道:“你可能否改变这时局大运?”悯天诡异地笑着,却一言不发。顺治帝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既然此石有上古神力,那自然可将已故之人唤醒。”悯天哈哈大笑起来:“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将白骨复苏?将你父皇从地府请回人间?”顺治帝摇摇头:“我深知这石头神力有改天灭地的力量,但并不能因此逆天而行,若真是天意让亡我大清,我偏不信了!”
在龙旺庄住了已经半月有余,吕奉天跟着多尔衮南下的消息传入吕萱耳朵里,她明着不担心自己的父亲,但背后还是悄悄地托人四处打探有关南边的战况,悯天虽然在此隐姓埋名,化名苏墨在瓜儿娘那边住着,但是心里还是感觉不踏实,在他心里已然知道自己的使命和这一世要经历的劫难,他早已视感情为身外物,但吕萱对他真心真意,就算是块石头也早已被感化掉。
突然有天在河岸旁,龙旺庄庄主邵华高兴地拿着皇榜跑到庄里对着大伙公示,朝廷要广纳贤才,四处在寻觅可造之才,无论是文武,只要身怀一技皆可被朝廷所用。悯天站在人群之中自然听着真切,内心暗自窃喜,机会终于来了,不少青壮年都跃跃欲试,倒是多数还是愿意待在这安静的村子里度此余生。吕萱早已看穿悯天心思,自然知道他肯定会去朝廷征兵处。倒是让吕萱不明白的是,自己亲姐姐也从皇宫中飞鸽传书,说不日将来这偏远小城看望自己,让吕萱为难的是姐姐若是知道自己和悯天在一起,肯定是不同意的,且会将自己带回江宁城。
正在思索着,忽然听村外传来马啼嘶鸣,村民听这动静赶忙跑到村口,只见白马之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年轻姑娘红纱遮面,另一个俊俏男子双手环绕她的腰间。那些村民的反应出奇的一致,村民各个提高警惕,将手中的农具紧紧握着。邵华恭敬地问道:“请问二位来此庄上有何贵干?”封尘从马背上跳下看着四周说道:“我来寻我师弟。”那个戴着红色面纱的女子坐在马上说:“我来找我妹妹。”村民中那个身材壮硕的农夫喊道:“这里可没有什么弟弟妹妹的,你们赶紧走,我们庄里不欢迎外乡人。”听着外面极为吵闹,吕萱和悯天也跟着人群赶到这里。吕瑶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妹妹,赶忙喊道:“萱儿,站住!”吕萱刚要低头却又没办法,只得走上前来嘟着嘴巴说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吕瑶笑眼说道:“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不是说寻封尘的师弟么?”邵庄主听她二人说话,既然相识,那便是客,只能驱散了众人,将封尘同吕瑶请到自己家中。
邵庄主命随从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一边是招待这远道而来的客人,一边是为了悯天明日的践行去京。当这四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却显得分外尴尬,只有封尘和师弟悯天四目相对,却相顾无言。倒是吕萱先打破尴尬,说道:“封尘公子,你师弟这半个多月一直住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你这大老远带着我姐跑过来找我,就是想让我跟着她回家吧!”吕瑶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是封尘公子不放心师弟一个人和你去骊山。”吕萱红着脸说道:“姐姐!你胡说什么!”悯天倒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吕瑶和师兄:“真不知道你俩偷偷摸摸跟着我身后来了这里是干嘛!我可没去过什么骊山!”虽然悯天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吕萱倒是历历在目,她亲眼所见悯天被冰棺中的水银淹没,那个奇怪的山洞轰然崩塌,然后两个人顺流而下就到了这个龙旺庄里,但吕萱又碍于邵庄主在场,必须将实情隐瞒。邵庄主举起酒杯说道:“就凭苏墨公子的身手,定能在朝廷中立下汗马功劳。”封尘这才说了句话:“苏墨?”邵庄主很莫名其妙地看着封尘又望着悯天:“怎么?你不叫苏墨吗?”悯天点点头道:“我自幼便没了父母,自然这名字便也只是个称呼罢了。”邵庄主抬头便将这烈酒饮尽,封尘听悯天这么说,便也决心不再管此事,跟着庄主将杯中酒饮下。
封尘只感觉到这烈酒刚入咽喉刺辣难忍,一股血腥的味道从口腔中涌起。一个侧身,一口鲜血喷涌而下,鲜血喷涌到了他那雪白崭新的绸缎袖子上,吕瑶吓得赶紧搀住封尘问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