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酒喝干,郭嘉取出腰间的葫芦,打开盖子,然后灌了口酒,说道:“还是这样喝酒,才有感觉。”可能是因为喝酒太猛,郭嘉打了个酒嗝,然后看着张载说道:“既然张征北敬了嘉一杯酒,那嘉也敬将军一杯,这可是嘉珍藏许久的美酒。”然后将握着葫芦的手伸了出去,显然是让张载喝他葫芦里的酒。“你找死!”张载还没有表示,一旁的典韦却看不下去,这郭嘉的行径,明明是在羞辱张载,然后一个箭步上去,将葫芦抢到手中。典韦动作很快,而且他的力量,也不是郭嘉这副小身板能够相抗的,等张载反应过来时,葫芦已经被典韦抢到了手中。典韦的动作很粗暴,抢到葫芦时,洒出了不少酒水。“恶来,不得无礼!”张载见典韦抢到葫芦,作势欲将葫芦摔到地上,连忙制止了他。看着洒出的酒水,郭嘉摇了摇头叹道:“可惜了,可惜了这些好酒。”张载不着痕迹地瞪了郭嘉一眼,然后对典韦说道:“恶来,将葫芦拿过来!”“主公!”典韦大叫,目眦欲裂,显然不愿意看到张载去喝这酒。最终,典韦还是将葫芦给了张载,只不过看着郭嘉的眼神里透露着杀气,仿佛郭嘉是他杀父仇人一般。“恶来是载的贴身护卫,本名典韦,一时冲动,冲撞了奉孝,还望奉孝莫怪。”张载接过葫芦,喝了一口,然后将葫芦递给郭嘉,然后看着典韦说道:“恶来,给奉孝道歉。”典韦瞪着铜铃般的双眼,最终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向郭嘉拱了拱手,从牙中硬生生挤出了句抱歉。郭嘉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说道:“没什么,典护卫也是一时心急,将军有此等护卫,当真是好福气。”张载自豪道:“那是当然,恶来是载见过最好的护卫。”郭嘉一笑,不置可否,而典韦听到郭嘉的话,脸色也稍稍缓和。谁知郭嘉摇了摇葫芦,突然说道:“将军就不怕嘉在酒中下毒?”典韦听后脸色一变,刚对郭嘉升起的一丝好感,瞬间消失,抓住郭嘉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大喝道:“你说什么!”郭嘉也不挣扎,只是扭头,静静地看着张载张载呵呵一笑,说道:“好了恶来,奉孝不过是开个玩笑,快将奉孝放下。”典韦听到张载的话,将揪着郭嘉衣襟的手放下,重重哼了一声。郭嘉见张载面不改色,问道:“将军就真的不怕嘉是刺客?”张载哈哈大笑,然后玩味地说道:“若你郭奉孝能够做刺客,那某就是被奉孝毒杀,也虽死无怨。”此刻,即便是才智无双的郭嘉,也想不出张载哪里来的自信,对他这么信任,但是不得不说,他被张载的气度打动了,终于有了投靠张载的想法。任郭嘉智力通天,又怎么能够猜到,其实张载是从一千多年后的时空,穿越到此地的,对于他郭嘉的了解,虽然不说有多么深入,但是也绝非陌生。“嘉何德何能,被将军如此高看。”郭嘉心中有些不可思议,这份信任,绝对不是刚见面就能产生的。除非张载事先了解或者调查过他,当然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被郭嘉否定了,他郭嘉又不是什么名门子弟,而且有没有什么名气,堂堂征北将军又怎么会注意到他。“载说的是实话。”张载看着郭嘉,微微笑道郭嘉微微眯起眼,盯着张载,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东西。可是看了好一会,张载依旧是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看不出内心真正的想法,最后只好放弃。两人边聊边用餐,张载绝口不提招揽之事,而郭嘉也没有提出投靠张载,两人就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起谈天说地,畅论人生。一个时辰后,早餐用尽,但是两人依旧是意犹未尽。张载提议道:“奉孝,载家中还有好酒,若奉孝无事,不如在此稍等,载命人回家取酒。”郭嘉可是名副其实的酒鬼,张载心中清楚得很,以美酒为饵,不怕他不上钩。果然张载说有美酒后,郭嘉眼神一亮,笑道:“既然将军有好酒,嘉自然是求之不得。”正不愧是有名的嗜酒之人,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看的张载也是心中直笑。少倾,便有仆人搬着一坛酒进来,其身后还跟在一人,手中亦拿着袋子,看不清装的是何物,随后,张载又命人取来温酒的小炉,从坛中打了些酒,放置在温酒的火炉上方。随后取出袋中之物,郭嘉视之,乃是一袋青梅,郭嘉一愣,青梅煮酒,乃是颍川学子的最爱,闲暇时,讨论天下大势,必不可少之物,但是只在颍川之地流行。“将军有心了。”郭嘉看着一袋青梅,以及正在温煮的水酒,心中很是感动。酒温好后,二人对饮,郭嘉叹道:“想当年,嘉曾与友人也是这般,如今数年已过,没想到还能再喝上这青梅酒。”张载听后一愣,没想到这青梅煮酒竟然不是曹操所创,而且听郭嘉的口气,这似乎是颍川学子们之间所流行的方式。显然郭嘉是误会了,自己却是歪打正着,张载也不解释,与郭嘉对饮。这青梅煮酒,怎么能会不讨论天下。几杯酒后,郭嘉眼中的缅怀消失,看着张载说道:“这青梅煮酒,焉能不讨论天下局势,不知将军可愿一论?”张载心道,肉戏来了,随即收敛心神,淡淡说道:“奉孝既然有兴趣,那载就说说,若是有不对的地方,奉孝就当是载的玩笑话吧。”郭嘉心中很期待,他想听一听,这张载究竟能够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大汉历时四百载,至恒帝时,汉室已然衰微,灵帝时,有经历黄巾之乱,董卓乱政,虽然都已经平定,但却使各地拥兵自重,成尾大不掉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