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谧的可怕,只有风吹动树叶发出的莎莎声,一支数千人的军队悄然出现在了晋军大营门前。
晋军营前,只有放置着些许拒马与鹿角,正门或有士卒把守,至于瞭望台,上面的士卒早已经坐在台上睡着了。
“仁贵,动手吧。”
一旁,雄阔海摩拳擦掌,他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这几天的守城,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难得主动出击,现在他已经抑制不住体内的热血了。
薛仁贵却没有激动,他看了看天色,现在只不过刚入子时,还有些早,要等到子时过半,才是劫营的最佳时机。
“再等等。”
又过了半个时辰,薛仁贵伸手从腰间拿出一个酒壶,递给了雄阔海,说道:“马上要动手了,先喝口酒,暖暖身子。”
雄阔海也不客气,接过酒壶,接连灌了几口酒,酒壶中的酒就已经没有了一半,一抹胡须上洒落的酒水,将还与薛仁贵,而拿回酒壶的薛仁贵,将酒壶中剩余的酒喝尽,酒壶掷在地上,大手一挥。
“出发!”
袁绍的大营离居庸关十里开外,这里地势稍微平坦,是个扎营的好地方。
今夜,张载给薛仁贵他们唯一的指示,就是尽量制造混乱,最好能够使晋军扎营,那样居庸关之围立刻就能解除。
薛仁贵一马当先,悄无声息地挑开了营门前的障碍,直接冲进晋军大营,口中暴喝一声:“杀!”
其余众将士紧随其后,进入晋军大营,见人就杀,见到帐篷就烧,一时之间,晋军的前营惨叫声一片,
按照事先的约定,薛仁贵二人将部队分开,各领一支,由左右两侧杀向晋军的中军大营。
由于事发突然,晋军又没有防备,眨眼间便被杀得溃不成军,即便是大将拼命想要阻止溃兵,也没能挽回败事。
不过,薛仁贵等人越是深入,所遇到的阻力也就越大,临接近中军,竟然有士卒摆成军阵等候。
这时候,袁绍等人早就齐聚一堂,站在中军大帐前,一脸色铁青地看着火光冲天的前军方向。
张载主动出击,不只是他,帐内的所有人都是没有料到,这些日子张载一直坚守关卡不出,给他们一种错觉,似乎张载只是想要守住居庸关,据险而战,不会主动出击,可现实却给了他们狠狠重重的一拳。
“大王,咱们暂时避一避吧。”听着喊杀声越来越近,一旁的谋士逢纪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听到逢纪的话,袁绍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本王哪里也不去,堂堂二十万大军,若是被唐军数千人杀得溃败,孤还有何面目存活于世!你们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
袁绍一番话,说的身旁的众人面红耳赤,可他们却没有敢接话,毕竟,二十万人被五千人打的连主将都要逃走,实在是丢人至极。
“报,大王,田太尉已经率军在中军前挡住了唐军的进攻。”
袁绍话音仍然萦绕众人耳边之际,突然有士卒前来禀报。
“好!不愧是元皓!”袁绍听后转怒为喜,大笑几声:“走,随本王前去观战!”
众人对视一眼,心里皆不是滋味,一旁的郭图眼珠一转,制止了袁绍的动作,说道:“大王且慢!”
袁绍不知他何意,转身看着郭图。
郭图见众人目光皆集中在他自己身上,躬身一拜说道:“大王,今夜之事,图感觉有些蹊跷。”
“噢?你且说来听听。”袁绍皱着眉头,面色不善地盯着郭图,他可以容忍麾下有不同的势力,但是若要恶意中伤他人,也是他不能容忍的,毕竟现在的袁绍,还不是历史上势力发展到巅峰,性格发生变化的袁绍。
“大王,唐军此次来袭,事出突然又毫无征兆,田太尉为何能一早察觉到,还能够调兵前去阻击。”
“什么意思?”
袁绍眼睛中的光芒越来越危险,若是郭图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他一定会叫他好看。
“臣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田太尉出兵有些巧合。”
郭图避重就轻,但他话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袁绍盯着郭图,半晌没有移开目光,看的郭图额头有些冒汗,方才转移开目光,环视了一眼四周,最后停在一身锦衣的文士身上几个呼吸。
锦衣文士看到袁绍的目光,缓缓摇了摇头,然后袁绍便移开了目光。
“此事退敌之后再议,现在随本王去观战!”袁绍不容置疑地说道。
“诺!”
而此刻,薛仁贵已经与田丰相遇。
“该死,晋军动作也太快了!”
薛仁贵看着已经列好军阵的晋国士卒,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命人吹动唐国的集结号角。
“无谋唐将,你们的意图早已经被田太尉发现,还不速速退去!”
田丰身边,张郃与鞠义手持武器护卫左右,他们身前还有大量兵马,粗略估计,有近万名士卒。
由于天黑光弱,看不清楚对方究竟有多少兵马,只是隐隐看到前方人头攒动,不过晋军既然有了防备,劫营之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汇合了赶来的雄阔海,薛仁贵便下令退回居庸关。
田丰等人见其退走,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你等前去前营收拢士卒,今夜好生防备。”
田丰看着仍然一片混乱的前营,嘱咐身边的二将。
“诺。”鞠义二人领命,吆喝一声,带着众人前往前营灭火。
只是这万名士卒,仅有一半跟着他们二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