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张载命人连夜扎了万余草人,竖立在营中,扰乱张杨的判断,不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分兵,而冉闵和张辽却率兵,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离开了大营。
张辽所部皆是骑兵,很快便没了身影,冉闵所率兵马需要攻关,皆是步兵,速度要慢上一些。
而张载接下来要做的,依旧是每天不停地攻城,只不过,主要是为了迷惑张杨,而实行的佯攻?
终于在天亮前,冉闵赶到了羊头山,赶了一夜的路,冉闵吩咐士卒,在山脚扎营,休息一天,同时派出士卒在附近寻找猎户,或者熟悉附近山林的百姓,作为向导,为大军引路。
终于,在傍晚时,有士卒带着两名男子回到军营。
“将军,这两位是附近村中的猎户,听说军中需要向导,特地前来帮忙。”
一名士卒介绍完毕后,两个猎户拜道:“小人张先(刘生)拜见将军。”
张载麾下的士卒平时经常帮助百姓干活。所以,辖下的百姓都不害怕军人,看到冉闵风大军驻扎此地,虽然有些局促,但是却没有不安。
冉闵打量了二人一眼,问道:“你们二人对于这羊头山可熟悉?”
二人对视一眼,由张先开口答道:“回将军,俺二人家中世代生活在这里,经常进山打猎,也曾经翻滚山头,进入上党,这路径还是很熟悉的。”
冉闵听后,眼神一亮,大笑道:“好,你们二人今夜现在营中休息一晚,明日头前引路,等到了上党,某定有重谢。”
“诺!”
到了天亮,这两人便带着数千大军进入山中。
山中的道路很难行走,他们又要不断地翻过一座座山头,一路上走走停停,加上辨识道路,一天下去,也只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另一边,张辽等人的行程就要快了很多,加上司隶地区管理混乱,一路上所过之处,没人敢拦,张辽等人又是双马,一天一夜的行军,很快就到了阳城县附近。
阳城位于并州和司隶的交界处,归属上党管辖,是上党南方的门户。
不过此时,张杨为了抵挡张载,将大部分兵力抽调去了北方,城门口,除了一队士卒把守外,城墙上也没有多少人在执勤。
可张辽他们不清楚城中的虚实,加上一路紧急行军,劳累过度,也不敢妄动,于是张辽命众军在城外三十里处扎营,同时派出斥候混进城中查探虚实。
第二日,张辽派出的斥候回来,将他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张辽。
张辽听后大喜,这座城中不过只有一千人看守,前后两门最多也只有五百人而已,他们可以先派人混进城中,里应外合,控制城门,然后一举夺下城池。
张辽当即命人在附近村中购买了几辆推车,然后再买些粮食,装作进城卖粮的农户。
可百姓们家中也没有余粮,无奈,只好用沙土装入袋中,装作粮食,大不了到时候提前动手,只要控制了城门,三十里的距离,骑兵很快就能杀到眼前。
一切准备妥当,张辽便带着十几人推着小车,前往城门。
“吱吱呀呀……”
几辆小车一路上不停地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像是快要损坏一般。
快到城门时,张辽看了看身边的十几人,然后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继续向前走去。
如此声音,自然是引起了守门士卒的注意,而且他们一行十几人,个个都是年轻的汉子,即便是守卫在松懈,也会前来盘查。
“等等!”就在张辽等人刚走过护城河,想要继续入城时,果然被拦了下来。
为首的军官大量了一行人,叫他们穿着普通,一身衣服也是补补丁丁,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哪里人,进城做什么?”
然后又拍了拍车上的袋子,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张辽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一边作揖,一边赔笑地说道:“军爷,我们是附近村中的百姓,到城中卖些粮食。”
“哼,卖个粮食,需要这么多人?”军官斜眼看了张辽一眼,眉毛一挑,说道。
张辽依旧是赔着笑容,然后说道:“我们村子离这里有些远,如今外面不太平,就多叫了几人,军爷别见怪。”
那军官一把把张辽推开,然后抽出自己的佩刀,在最上方的粮食袋上一划,一把把小麦就从袋内洒了出来。
军官看了看,然后对看门的士卒说道:“给我仔细检查。”说完继续拿着刀,想要划开其他的袋子。
张辽趁他们不注意,对着身后的士卒使了个眼色,然后慢慢走到车前,双手伸到车下,但嘴上却说道:“这位军爷,俺不是说了么,这里面不过是粮食。”
那军官也不理会张辽,又是一刀,将另一袋粮食划开。
而接到张辽眼神的士卒,也纷纷拦住欲要检查的士卒,同时也有人将手伸到车下。
“怎么,想要造反么?”军官见手下人被拦住,怒喝道。
张辽暗中摇了摇头,然后对军官说道:“军爷哪里的话,我们可都是正经的百姓。”
“谅你们也不敢!”军官不屑地看了张辽一眼,然后对几个守门士兵说道:“叫几个弟兄,把这些粮食抬到大营。”
张辽急忙拦住军官,说道:“不行啊,这都是我们辛苦中的粮食,还指望靠它糊口呢。”
这时候军官已经走到了第二辆车旁,正准备拿刀划开袋子,听到张辽拒绝,一脚把推车踹到,说道:“给脸不要脸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