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怎么感觉更伤心了。”鹤唳喃喃,她也收起了坠子,时不时偷偷暼瞥青山的脖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想要?”青山头都不回。
“嘿嘿!”
“有机会的。”
“……”
等他们终于踏上临安这片即将满是斗争的沃土时,已经是十月底。
临安一如既往的热闹,甚至因为近年关,所有人都在备年货,市集比上次更加繁华,但是气氛却有些微妙的不同。
鹤唳尚无所觉,对她来说每个朝代的所有城市都是新鲜的,因为她都没研究过,也完全没好奇过,只是很兴致盎然的左右瞎看。
风声却已经察觉到不对,他的脚步微缓,四面打量着。
一路上鹤唳已经听风声说过了左颜怼花佑堂的光辉事迹,啧啧感叹的时候,作为奥斯卡小金人备选,她还是有不少改进意见,眉飞色舞的描绘着若是她会怎么怎么样。
两人没有先去找左颜,而是观光似的先去看了花佑堂“遗址”,那儿竟然还开着,但是门可罗雀,显得很是凄惨,看到鹤唳过来,有一个侍者很是激动的迎上来:“这位……”
“这就是那个很没良心的假药店啊!”鹤唳捏着鼻子夸张的大叫,“哎呀我闻到一股味道,我的鼻子会不会烂啊!”
这种明显的找茬显然让侍者很不爽,他僵硬的站直了,看面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带着她男人嘻嘻哈哈的离开,心里很是愤恨,但是却毫无办法,只能悻悻的回到自己店里去。
青山这时候就比较厚道:“无需如此,他们已经无法起来了。”
“我就喜欢寒冬一样对付敌人,冻死了不够还要打碎,要不然诈尸了怎么办!”
“他们并不知情。”青山补充,“不该赶尽杀绝。”
鹤唳很是泄气的垂下了肩膀,半晌才振作起来:“好!你说得对!以后我补刀的时候一定不让你看到!”
青山耸耸肩,无奈。
“算了,还是去找左颜吧,正事要紧!”鹤唳伸了个懒腰,“想到要是把这儿结束,就只剩下……惊蛰一个了!我的天!太爽了!我还以为这个任务真的要搞三千年呢!”
“惊蛰是谁?”
“惊蛰啊。”鹤唳难得的有些怔然,“我和他不熟啦。”
“哦?”
“真的不熟,他很沉默的,人也很正常,我真不相信他也会参与这种自杀一样的集体活动……神经病一样。”
青山隐晦的看了她一眼,即使对神经病什么的还不是很熟悉,但是也知道这个词经常是别人送给他身边这个女人的。
鹤唳一点都没有背后说了别人的心虚,她乐呵呵的拿青山的血汗钱买零食一边吃一边走,终于是慢吞吞的到了左颜和雁鸣下榻的客栈。
迎面就是一句晴天霹雳!
“不好意思客官!你说的那两位,现在恐怕是在大牢里了。”
“哈?”鹤唳猛拍柜台,“什么?!”
掌柜也很无奈:“房小的还给那二位留着呢,毕竟交了房钱,可那二位都关了十多天了。”
“是为什么?”
“前些日子,岳飞将军被押解进京,在去大理寺的路上,突然有人劫道,说岳将军冤枉,骂圣人身边奸臣当道。”掌柜说着,神色很惶恐的朝皇城方向拜了拜,“说着就要救岳将军,哎!你说这早不就晚不救,为何不在城外救,非得进了城再救啊?”
“师傅,是说城外一路上都有大军跟随,进了城大军留在了城外,所以才选了城内嘛。”旁边一个小伙计补充。
“去去去就你知道的多。”掌柜挥手驱赶,继续道,“总之这两位女侠不知怎么的就跳出去,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大概也是想救岳飞将军,当时大理寺前一团乱,最后捕快抓了一群人,那两位姑娘就在里面了。”
掌柜说罢,摇头叹息:“虽说岳将军确实冤屈,可是只要圣人明鉴,将军又有不世之功,洗去冤屈自然是指日可待的事,何必如此着急去送死呢?这一旦被关进去,轻则释放,重则流放,她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值,不值啊!”
鹤唳目瞪口呆。
她梦游一样的转过身,拉了拉青山,低声问:“你觉得,她们真的是为了去救岳飞吗?”
“应是为了确保岳飞不被救。”青山冷静回答。
“哎,多美好的误会。”鹤唳感叹,“多么淳朴的宋朝人。”
“恩。”青山只能表达赞同。
“那现在怎么办?”
“你说。”
“睡一觉再说吧。”鹤唳蹬蹬蹬上楼,“烦人的事情睡醒再说!”
鹤唳这一觉睡得很实在,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来,打着呵欠意犹未尽的下了楼,正听到楼下正大声嚷嚷。
“定是那兀术小儿被刺!”一个大汉拍桌。
兀术被刺?鹤唳竖起耳朵,她逡巡一圈,看到了角落里喝酒的青山,立刻坐了过去,要了一笼包子:“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青山有笑意:“听着便是。”
此时正有人反驳大汉。
“怎么会!若是兀术小儿本人被刺,怎么可能会与我大宋议和?!定会继续南下的!”
“正因为他被刺!金国无人可用,方才与大宋议和啊!”
“你们也太会自欺欺人!明明都说了,那个女侠刺杀的是完颜宗敏,兀术的亲弟弟!怎么你们就肖想到兀术头上去,若兀术被刺,即使岳将军不在,也有韩世忠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