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北京城后, 一队人一路马不停蹄,直接从路中央非常嚣张的径直往皇城方向走, 等人烟僻静处, 就见满目高墙琉璃瓦, 建筑越发有风范, 再往前, 便直接到了东缉事厂了。
李狂:“……”前列腺一紧。
“我与言四先去入内复命, 很快便来,你们现在大堂处等等吧。”惊蛰很是熟门熟路的把他们往里面领。
鹤唳还没什么反应, 李狂出乎意料的抢先说话了:“不不不我们门口等等好了。”
惊蛰笑:“把你们请进去坐着, 便是东厂的客人,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会多问一句, 若是门口站着,便是可疑之人,谁见了都会忍不住盘问两句……”
“进去吧进去吧。”李狂推着鹤唳往里走, 进了大堂迎面就是一个巨幅画像,上面是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威武将领,横刀立马虎目望前, 一副令人折服的英雄气概。
鹤唳看了一眼还没什么,李狂先咦了一声:“咦……这服装……”
“这是宋朝的大将军岳飞,民族英雄。”惊蛰陪着走进来,介绍道,“意为惊醒众缇骑,办案勿枉勿纵。”
“啊?岳飞?”鹤唳凑近看了看, 神色莫名,啧啧了两声,点点头,“想象力不错。”
“画得不好?”言四也凑近了看,“这么讲来,我还真没认真瞧过这位英雄呢,据闻是圣上传了意为大家来执笔,看着倒真是威风凛凛。”
鹤唳没搭话,她先近看了一会儿,又后退两步看,这才看清楚旁边竖着一行字,写了岳飞精忠报国图,提名一个红章。她耸耸肩,闭嘴退到一边,正好站在青山身边:“哥,我们等你啊,你快些,我有点累啦。”
惊蛰点点头,便随着言四一路进去,东厂虽然声名狼藉,面子功夫倒是齐全,大堂侧厅竟然有座椅点心,还有下人端茶送水的伺候,三人在里面坐着,傻傻对望,竟然连眼神都不敢使一个。
且不说有什么眼神可使吧,坐在著名的特务机关里,就算感官上确定没人监视,但还是哪哪都不舒服,鹤唳干脆眼一闭,嚷着“等人来了喊我醒来”便趴在桌子上养神。李狂心神激荡,还是忍不住上下左右的端详东厂的客厅,心里忍不住回味进城后所见所闻。纵使他不是狂热的历史爱好者,此时整个人也处于飘然状态,爽到无处倾诉,憋得那叫一个痛苦。
青山其实也挺有兴致的,但处于李狂和鹤唳中间,而且他人比较拽,直接站起来四面晃悠,研究那儿摆过的花瓶和多宝架,神情愉悦,仿佛真的是来旅游开眼界的。
果然过了没一会,惊蛰一个人出来了。
“久等了。”他很和气的走过来,一巴掌拍在鹤唳头上,“再装把你扔这儿了。”
“没装!”鹤唳猛地抬头,“人家就是懒得动而已!”
“哦。”惊蛰随意的回了句,着重问李狂和青山,“不管你们有什么打算,请务必先去我家小住,出门靠朋友,既然我在,总不至于让你们没了后路。”
这是直接表示要在这儿罩他们了。
李狂简直要被罪恶感席卷了,他现在越发体会了左颜当初要弄岳飞的感受,简直堪称精神拷问,他整个人蔫了吧唧的缩在后面,只想把所有问题交给鹤唳。
“这儿能说话吗?”鹤唳问。
惊蛰点了点头,随即一想,还是有些无奈:“先跟我回去。”
便是不方便了。
三人当即跟着惊蛰往外走,这次惊蛰没骑马,四人一起步行在大街上。这大概是少数研究员毫不留恋的离开一个朝代著名地标的情况,李狂自己心里一点惋惜都没有,他看着惊蛰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忧伤和愧疚。
他有家有妻说不定有子,还那么仗义要罩我们,结果我们居然是来杀他的!啊!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残忍的事情!
而人群中,惊蛰和鹤唳的闲聊却完全不是那么个表象。
惊蛰上了街后便目不斜视,没什么表情的往前走,鹤唳左右看看,发现并没什么值得新鲜的,便笑他:“你干嘛呀,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么快就看腻这个时代了?”
“这有什么看不看腻的,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惊蛰笑了笑,头微转往路边看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行人纷纷走避,都一副怕被他用眼神杀死的样子。
“看吧。”惊蛰继续目不斜视,“穿着这么个皮子还想和百姓打成一片,当自己包青天呢?”
“……噗!好好的刺客不干,来这当城管?你够闲的哈哈哈哈哈!”鹤唳爆笑。
“好像是有点。”惊蛰有些无奈,“倒是你,你过得比我想象中好……雁鸣也被你弄下去了?现在你干的是她的活儿吧,那小子一看就是体制里的。”
“得吃饭啊,”鹤唳很愁苦的叹气,“还有什么能比国家有钱呢?”
“来做什么?”惊蛰问,“跟我有关系也可以,不外乎杀和抓,直接说。”
鹤唳嘿嘿一笑:“杀。”
“哦。”惊蛰看了一眼李狂,李狂正在后面垂头丧气的,没看到鹤唳已经一个字概括他们的动机,他很淡定,“因为什么?我都到这了,碍着谁了?”
“业余了吧,怎么能问为什么呢?”
“业余了吧,现在我是受害者,我不问谁问。”
“哦,对哦。”鹤唳一脸懵逼。
“那么,你现在告诉我,是什么打算?”惊蛰状似无意的瞥了眼青山,“虽然你这位帮手看不出深浅,但如果两个一起上,我就算打不过,要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