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谢氏终于撑不住了。
走前她再次确认了一遍鹤唳要不要作“妇人的歇息”,鹤唳瞪大眼问了句:这才啥时候呀?
谢氏撑着笑脸离开。
李狂深感遗憾, 自从看出点什么, 他就一直很期待在这样的场合多看到一点好戏, 却不想谢氏最终还是为了美容觉放弃了左拥右抱。
鹤唳也觉得挺遗憾的, 她瞥着言四调侃惊蛰:“你魅力不够啊, 老婆都不愿意为你熬夜。”
惊蛰为言四斟满了一杯酒, 丝毫不介意鹤唳语气里的绿意:“你知道这儿几个正常成亲的是有真爱的?”
“所以窗户是留给情人的?”鹤唳凑上前,“诶, 你家兄弟带把诶!”
“喂喂鹤唳!”李狂有些着急, 他看言四在旁笑意盈盈, 看起来是完全不在意, 但这样的人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没事。“鹤唳笑嘻嘻的对言四道,”喂,你醉了哦。“
“恩。”言四竟然爽快承认, “不要和我说话,我怕吓到你。”
李狂有些懵:“这是醉没醉。”
“有这么一种人,他知道自己醉了, 但他仅有的理智就是保持自己不失态,并且控制自己的说话育望,俗称用绳命装逼。”鹤唳摇头,“可惜,女主角总以为她的心上人灌不醉,听不到酒后真言呢。”
“啊, 那还是送他回去休息吧。”李狂装没听到后半句,很耿直的建议,“到底是醉了,醒来后断个片,觉得我们听到不该听到的怎么办?”
“你怕什么呀!”鹤唳大笑,“平常心,就是聊聊家常嘛,我们又不是来做什么的,别说什么引起他警惕的话就行,我们聊自己的,惊蛰,你在这做些什么呀?”
“打打杂。”惊蛰很轻松,“我其实是锦衣卫,现在被借调到东厂办差,某方面讲,他还算我半个上司。”
“所以说,东厂的大部分工作人员,其实真的是锦衣卫咯?”李狂一脸探究。
“太监如果能出宫满世界乱窜了,那还阉了送进宫做什么?也就上头几个是太监,方便跟皇帝通风报信。”
“啊,解释得真直白,你这样居然能和他做朋友。”鹤唳小小的拍着掌。
惊蛰轻笑了一声,正要说话,忽然听旁边嘭的一声,言四一杯子敲在桌上,冷声道:“谁说太监不能,出宫,乱窜的?”
一个本以为控制的很好的人突然这么说话,一时间竟然没人能接上,都傻傻的看着他。
言四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下,眼睛闪闪发亮,问鹤唳:“你见过海吗?”
“……见过啊,我还游过呢。”
“啊。”他竟然有些失望,又打起精神,“很大,是不是?”
“昂,还很深。”鹤唳双手上下比着,“这么深!”
“嗯,反正有船。”他赌气似的回答,“很多很多,宝船,那么大!”他也拉开双手比回来。
“宝船,哦,你说的是郑……恩……下西洋那些啊?”鹤唳问出来的时候被李狂瞪了,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时候的人是怎么称呼郑和的,她只能不服气的挠挠脸,很没诚意的结束道,“厉害了。”
“厉害什么!”言四不高兴了,“不就是带一群鸡鸣狗盗之徒出去耀武扬威吗?有什么了不起了!”
鹤唳不得不庆幸自己被逼看了点资料了,尤其是郑和的:“我记得有几百艘船,万把人呢,不容易的呀。”
“呵!他马三可以,我言四为何就不行?”
马……三……保?
“哦。”鹤唳强忍住恍然大悟似的长调,很平淡的应了一声,还抠了抠鼻孔以示不屑,顺便吃了两口糖葫芦。
底下把李狂的脚一顿踩,以防他脑子不清楚有什么过激反应。
然而李狂的反应出乎她意料,他正淡定的端起一杯酒喝,猛地呛了出来,咳咳咳咳咳狂咳,转头斥责鹤唳:“你踩到我了!”
“啊,抱歉抱歉!”
“真是……”他转头又咳了一阵,小脸煞白。
言四冷冷的看了一会儿李狂,柔声道:“怎的,有不妥么?”
李狂苦着个脸:“没不妥,咳咳咳!你有这志向,那真是相当好,天下那么大,就该去看看。”
“你也见过海?”
“嗯……”
“还在里面游过?”
“……恩。”
“哎呀,莫非你们是海民出身?”
“哦不是。”李狂觉得谎越扯越大,有点头痛,“就是四面游历,长长见识。”
“那海的那边呢,你一定没去过了吧。”
“这个当然没有。”其实每年组织出国考察和疗养,去年刚学会第四门外语。
“看来,以后我言四,还是可以比你们厉害的。”言四得意洋洋,“可别得罪我呀,以后我带奇珍异宝回来,还可以便宜了你们。”
“那真是万分感谢。”李狂一脸濡慕,“来来来,敬你一杯!”
言四一脸得志,利落的干了一杯,如此又过了几轮,他终于成了木头人,不说话不动,就微笑,站都站不起来了。
惊蛰让下人把他扶到客房去睡,剩下的人终于有了开诚布公的机会。但仔细一想,好像最关键的东西都已经坦白光了,也没什么可说的,鹤唳便简单顺着现下的逻辑编了个故事出来。
“你们这么一搞,上头是好气啊,但是时空门技术直接到手诶,美滋滋不是?这不最近郑和下西洋周年纪念要到了,又逢祖国第一支航母舰队下水,说是要好好庆祝一下什么的,就直接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