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祸乱宫闱,即刻打入冷宫。”
李佑拂袖转身,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去,他一刻也不想再看到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想到那一个个胎死腹中的孩子,还有她肚子里的孽种,他能理智的保持冷静已是最大极限,虽然他真的想掐断她的脖子。
“皇上,臣妾冤枉啊……”周雪追过去,却被画珠拖住,推倒在地上,她仰头怒目而视,红唇颤抖,死死瞪着画珠,“珠儿,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
画珠蹲在她面前,诡异的笑道,“娘娘当年杀了我表哥的时候便该料到会有这一日的……”
“你,你知道了……”此时此刻,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周雪摇晃着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个跟了她十年的心腹侍女,“没错,你表哥是我派人杀的。”
画珠闻言目眦欲裂,双拳握紧,“为什么?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周雪笑了,“我若不杀他,你早就离开我与他私奔,去过神仙眷侣的日子了。我把你从人牙子手中买回来,是要你为我做事为我卖命的,你却妄想弃主而去,所以,是你逼我杀他的。”
画珠愣住,泪珠大颗大颗滚落,“原来竟是我害死了他。”悲伤的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狂乱,冷冷笑起来,“周雪,你将青春埋葬在这寂寞冰冷的深宫高墙内,日夜算计,满手鲜血,到头来皇后梦碎,下半辈子只能在冷宫里度过,这就是你的报应。”
这话宛如利剑刺进周雪的心口,她身子一软跌坐在榻上,呆愣着低喃,“冷宫,冷宫又如何,我腹中怀着龙种,只要我生下皇子,皇上就会封我为后……”
画珠嗤笑着打断她,“龙种?别忘了,你那情郎可是亲口承认这是他的孩子,如今在皇上心里,你肚子里那块肉,是孽种。”
“不!”凄厉的大喊,眼中闪烁着怨毒愤恨的冷光,周雪摸到手边的靠枕砸向画珠,“是你这贱人联合杨勇陷害本宫,皇上不会被你们蒙蔽的,他会查清真相还本宫清白,到时候,我一定,一定……”
画珠哈哈大笑,“查清真相?什么真相?你和青梅竹马的情郎旧情难忘,藕断丝连,苟且偷情珠胎暗结?你以为皇上能够容忍自己被妃子戴了绿帽的丑事暴露人前?恐怕你进了冷宫就离死不远了。”
周雪大惊,脸上血色尽褪,“你少危言耸听,我爹是镇远将军,手握二十万兵权,他想动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就是你最蠢的地方,”画珠轻蔑的睇着她,“你以为最大的依仗和靠山,也许就是置你于死地的利剑。”
“你,你什么意思?”
画珠没有回答,转身离开,周雪似被抽光周身力气,从榻上滑坐在地,“难道,难道……”
当夜,仙霞宫淑妃仗着身怀龙嗣,恃宠而骄,触怒龙颜,被贬入冷宫。
但流言紧随而来,据说,淑妃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什么龙种,而是她为了谋夺后位而向入宫前的情郎借的种,要不,后宫那么多妃子美人,怎么所有人的肚皮都没有动静,偏偏淑妃怀了孕。甚至有人说,皇帝李佑没有生育能力,要不这么多年他后院那些女人怎么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雅苑阁的雅间里,睿王李沐边饮酒边听着身边的红衣美人莺莺低语,不时朗声大笑。
“听说啊,皇帝闯进仙霞宫时,那淑妃娘娘正抱着情郎在榻上行颠鸾倒凤之事,当场被气得吐血不止,直喊着要千刀万剐了那对狗男女……”红衣美人挨着李沐,丰满的胸脯在他身上蹭动,手中剥好一颗葡萄,喂进他的口中。
“蝶舞,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李沐笑着张口含住葡萄,显然心情很好。
蝶舞扑进他的怀里,娇笑道,“如今圣京城里谁人不知咱们天朔国的皇帝那方面有问题……”她说着脸一红,头埋在他的胸膛,娇羞不已。
“你想死可以,但不要连累雅苑阁。”一声清脆微冷的轻斥在门口响起。
慕若兰一身白衣,及腰青丝以缎带束在身后,发间只插着一支碧玉簪,眉眼疏淡的走进来。
前一刻还娇媚巧笑的蝶舞不慌不已的从李沐怀中退出来,低眉顺目的侍立一旁。
“若兰,过来。”见她到来,李沐剑眉扬起,斟了两杯酒,“陪我喝酒。”
莲步轻移,慕若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冷冷看了眼垂头站在他身后的女子,不冷不热的说,“我不喜欢这个女人,让她滚出我的视线。”
蝶舞身子一僵,娟袖下的双手握成拳,头越发低了。
李沐侧眸瞥了身后的红影一眼,薄唇勾起,“吃醋了?”
“王爷误会了。”斜睨了身边的男人一眼,慕若兰轻笑着说,“我是怕她口没遮拦,为王爷惹麻烦,你知道,我最讨厌麻烦的人和事。”她顿了顿,“而且,光顾这雅苑阁的都是些什么人,王爷比我清楚,红颜祸水,还是谨慎些好。”
李沐笑道,“若兰说的是,蝶舞,你退下,没有本王的吩咐不得入内。”
“是。”蝶舞始终低着头,乖巧的走出去。
雅间里只有李沐和慕若兰并肩而坐。李沐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倒满酒。
“王爷,少喝些酒。”慕若兰蹙眉,执起面前的酒杯抿了口,顿时一股辛辣的液体灼痛了喉咙,她放下酒杯,轻咳了几下。
李沐见状放声大笑,“若兰,你真可爱。”
轻哼一声,“我不擅饮酒,怕是扫了王爷的兴,不如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