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一走,江老太太对从里间出来的江玉茜道:“唉,你也不要怨你父亲,如今在他心里安氏母女才是他的亲人,谁让你没了母亲呢。”
江玉茜没出声,伺候着江老太太吃了晚饭,她借口出去消食带了春兰和冬梅去园子里透透气。
她满腹的心事,想去潇湘苑找玉芳说话,可是潇湘苑的大门紧紧闭着,她也拿不准江玉芳消了气没有。想了又想,还是转身离开了。
江玉茜现在也不想什么嫁妆,只想着赶紧离开江家嫁出去,在那里总比在这里面对着安氏母女强,虽说安氏母女没对自己做什么苛刻的事情,衣食住行面面俱到一点也没有克扣,可她就是恨。
祖母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安家为了安氏害死了自己母亲,逼着父亲娶了安氏。
可是这些年来,她冷眼看着,父亲与安氏锦瑟和鸣、夫唱妇随,哪里有半点勉强的样子。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母亲前脚刚死,父亲就带着新欢风花雪月,江玉茜在江家看着骄傲,可骄傲也只是掩饰内心自卑的一种方式,若不是祖母,她真的怀疑自己能否活的下去。
不知不觉,江玉茜走到了玲珑馆附近。
玲珑馆的院门也已经关上,院子里的笑声却传出来,一下一下的敲着江玉茜的心。
凭什么安氏母女踏着自己母亲的尸骨,活的这样顺风顺水,自己却步步艰难,江玉茜静静立在玲珑馆旁边新搭的网棚前,看着已经埋头休息的大雁,只觉得分外刺眼。
到底还是让江玉菁如了愿,定给了淮阴侯。
江玉茜看着棚里的大雁,轻声喊了声:“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