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安阁老的两个孙子,安氏的侄子、玉萱的两位表兄:安传文和安传武。
两人行礼笑道:“姑母,正是孩儿们。”
其中安传文说道:“姑母,祖父怕姑母、姑父赶不及进城,特让我两人等在城外,前面再走五里就是安家的庄子,咱们今晚先在庄子里歇息整顿,明天一早就进城去。”
不及安氏搭话,传武插嘴道:“表姐早两日就去了槐树胡同收拾屋子,姑母你们到了家就能直接住了。”
安氏笑:“这孩子,就是心细。”玉萱从安氏肩后露出个脑袋望向马上两人,大表哥传文仪表堂堂魁梧雄壮,二表哥传武温婉如玉,玉树临风。
玉萱笑呵呵的打了声招呼:“玉萱见过两位表哥。”
两人早看到安氏身后钻出个娇小可爱明眸善目的女孩,知道这定是那从小跟在杭州的小表妹江玉萱,见她不认生,对他们有种自然的亲切,也是高兴。
传武回道:“表妹好,这么小就跟着姑父姑母长途跋涉,可累坏了?”
玉萱脸一羞道:“还撑的住。”说完冲着传武璀璨一笑后缩回车里,传武心中一阵荡漾,不禁盯着马车厢多看了两眼。
玉萱在车里也能感受到二表哥热烈的目光,心想:二表哥果然与我有意。今生一定要警醒,不能再被人害了去。前世里豆蔻之年夭折,今生定要嫁与表哥平安长乐。
后面马车里玉芳偷偷掀起车帘朝安家两位表亲望去,见一个个清秀俊朗,羞着脸坐回来对玉茜道:“看三婶娘就是个美人,安家的表哥果然也是一表人才。”
玉茜看她那情窦初开的样子,冷冷道:“他们是你哪门子表哥!我警告你,不要对安家的人动心。”
“为什么?安家高门,听说两位表兄才学八斗,以后前程大好,哪个女儿不想嫁这等郎君,以后少不了凤冠霞帔。”
“哼!你想嫁,也要看安家娶不娶。你看这两个人对安氏热情,因为那是他们的亲姑母。回头对着我们,可就没有这么好心了。这两个小子最是可恶,小时候没少跟着江玉菁同我做对。你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一头栽进去,可不要怪我今天没提醒你!”
玉芳一听,也知道今日不同往日,自己少不得要改改性子讨好玉茜,听她真生了气,忙挨过去:“好姐姐莫生气,我只是说说而已。谁不知道那安家兄弟对咱们不会太客气呀,我也不过是看他们长的还行多看两眼,又怎么会去自找没趣。”
众人进了安家的庄子,早有庄子上的管事跑过来鞍前马后,将众人安置了。
安氏与玉萱歇在一起,又与玉萱感叹了一番。因着侄儿亲自来迎接,倍感有面,对着玉萱好好讲了一堂安家谱系。
玉萱前世就知道安氏亲近母家,那时自己碍着父亲与祖母,倒不似姐姐哥哥那般与外祖家走动,傻傻的跟着那填不满胃的江家,最后落个被人暗害。
又想起在江家呆了不短时间,竟然寻不着那带着对赤金还珠九转玲珑镯的人,不知道是主子还是奴才。
仔细想想大婶娘对自家热情的近似巴结,二婶娘不冷不热的,年纪却不对,如今进京了,自己慢慢查看也不迟。
第二日,众人启程进了城门,安家两位表兄任务完成,要先家去一步回报安阁老,与众人道了别,与江家马车分头而走。
玉萱偷偷掀起一角窗帘朝外望去,果然是天子脚下,街巷纵横、闾檐相望,酒楼林立大道两旁,坊肆一间连着一间,车外人声鼎沸,行人川流不息。、
玉萱兴奋的冲着安氏喊:“母亲,快看,杂耍!母亲,那是什么?这是什么?”竟然问个不停。
安氏知道这孩子初进京,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出来逛。
以前京里风气严格,高门大户的女儿是不能迈出二门的,安氏自己若不是跟着江睦桐外任,也会少见很多风景,因此也不拦她。
马车转了个弯,行人渐少,倒是偶尔见装饰富丽华贵的马车一闪而过,玉萱估摸着应该是到了槐树胡同附近。
槐树胡同靠近内城,连着旁边的几个胡同,多为在朝官员居住,平日里安静的很,偶有小贩叫卖经过,鲜有店面。
槐树胡同虽挂名江府,其实是安氏陪嫁。江家在京里也有宅院,只不过江家虽是安庆大姓,在京城却是后起之秀。
京城寸土寸金,江家只在远离朝堂的西城买了个三进的院子。
安阁老嫁女儿,舍不得她吃亏,给了座内城黄金地带的四进院子做陪嫁,且离自己也近。
江睦桐为人实际,见这里上朝方便,庭院宽阔还带着个曲径幽邃的花园,周围环境安静,街坊俱是在朝为官之人,往来方便,遂在安氏有了两个孩子之后,搬来了这里居住。
这也是江老太太宁愿在安庆缩着也不愿跟着上京做老封君的原因,本身她就在安氏面前隐隐的自卑,如果还要住进她的陪嫁院子,江老太太不得别扭死。
进了槐树胡同,门外早守着一群人。在京里看守房子的安氏陪嫁于管家远远的就跑了过来,泪流满面:“老爷、夫人,老奴可等来主子们了。这一走六年,房子都寂寞了。”
江睦桐看他言语有趣,笑:“是房子寂寞了还是你闲着了,这家里一向可好?”
“回老爷,还好。每年我都给您写在信里了,没什么大事。倒是旁边那一户人家,原住着礼部主事,后来他告老还乡把房子卖了。前几日好像有人来翻修,老奴